黄子威验过印信,抱歉地向郎玉一拱手:“原来是提学御史郎大人到府,怠慢了,万望海涵。”
“不知者不怪,黄大人依律行事,没有过错。”郎玉毫无抱怨,拱手回礼。
王纪和袁彬也赶忙站起身来,与郎玉互相见礼。
两个机灵的衙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郎玉坐下。
黄子威归位,继续审案。
这下轮到郎玉,以辅审官身份发问了:“黄师爷,你刚才说秦掌柜诬陷你,是为自己脱罪,也不见当日的题贩子和卖作弊册子的人,是以与你无关,是不是?”
黄师爷看到郎玉亮明身份,知道大事不好,已经顾不上为之前对郎玉的态度而后悔了。
此刻他还是心存侥幸,仍要强拗:“大人,正是。若无证据说是小人指使他人贩题,那怎可凭秦掌柜片面之词定我的罪呢?”
“你还是不棺材不落泪啊!”郎玉摇了摇头,觉得黄仕仁无药可救,对着大堂外挥了挥手。
又有两个汉子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高希一看,被押的正是那个题贩子和那个卖作弊小册子的人。
题贩子看到买题的“老童生”郎玉,还没明白怎么他高坐在堂上,衙役已经厉声让他跪下。
“报上你的名姓。”
“小人,小人名叫刘阿发。”
“刘阿发,你可认识他?”郎玉一指黄师爷。
“自然认得。我们先要给他交一笔钱,才能从他这里拿了考题,或者被允许在状元楼这样的地方卖四书五经的作弊小册子。卖出去了,还要给他交孝敬银子,否则就有衙役找我们的麻烦。”说完,他看了看几个衙役。
几个衙役吓得都低了头,知府黄子威自然也有御下不严的责任,此刻也脸上无光。
“黄师爷,你还有话要说吗?”
此时,黄师爷已经再无辩解的力气,只能磕头如捣蒜,拼命求饶:“御史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有罪,求大人宽恕。”
郎玉已经无话可问,遂不再理他。
黄子道:“来人,将这几人的陈述都写了,让他们各自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