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这份名为《奉天殿灾修省求敕》的公文就发了下去。
既然是广开言路、听取意见,那么好吧,群臣也不客气,奏折如雪花般涌进通政司衙门。
负责誊抄留底的几个通政司小官,光做文件登记就差点将手腕抄断,叫苦不迭。
奏折立即在永乐皇帝养心殿的龙案上堆积如山。
永乐皇帝随便拿一本出来看,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连连咳嗽,喝了好几口参茶才压住了咳嗽。
为什么生气?不是你永乐皇帝自己让臣子们直言不讳的吗?
现在人家直言不讳了,你又在这里生气?这算怎么回事?
永乐皇帝生气的是,几乎没有臣子理解他,一边倒地批评皇帝这些年大兴土木、穷兵黩武,几近将国家推向深渊。
更气人的是,还有不少臣子借题发挥,将“上天震怒”归咎为“都城北迁”的国策从一开始就错的。
“好啊,好啊...”永乐皇帝看着这些反对他的奏折,轻蔑地笑了起来,“总算找到机会来教训朕了。”
听永乐皇帝这么说,杨士奇、朱高炽、高希等几个在场的臣子都跪了下来。
“陛下,臣子们只是响应《奉天殿灾修省求敕》一文的要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虽不中听,倒也是忠君爱国的肺腑之言。谁又敢教训陛下呢!”杨士奇劝慰道。
啪,永乐皇帝将一份他才看过的奏折扔到了朱高炽的面前:“太子,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主意,借别人的嘴来教训朕?”
朱高炽吓得一哆嗦,将奏折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詹事府的一个小官名唤邹缉的人呈上来的。
朱高炽匆匆扫了几眼,又递给了身边的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