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全低头行了一礼,动作有些僵硬。
他嘴角强扯出一抹笑,语气中带着小心:“副舵主抬爱,小人哪敢不来听命。”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手指死死捏住椅子的扶手,生怕稍有不慎暴露内心的恐惧。
偏厅的寒意仿佛渗入骨髓,令他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地浸透了衣衫。
周斐微微靠后,目光如刀,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杜总管,宴席上,你们的表现让我有些疑惑。你本是青羽楼的人,却对青羽楼的规矩如此生疏。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杜全下意识挺了挺身子,但那双颤抖的手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陪着笑说道:“副舵主见谅,小人原本一直是处理外部事物,许多东西尚未理清。至于对贵楼的规矩了解不足,那是因为小人见到舵主后,有一点……紧张。”
“紧张?”周斐冷哼一声,茶杯轻轻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缓缓站起身,绕到杜全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紧张倒是没事,但若是伪装,那便是死罪。”
杜全的脊背一僵,几乎能感受到周斐灼热的视线压在自己的头顶。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低声说道:“副舵主明鉴,小人对青羽楼从无不敬,何来伪装之说?”
周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森然:“是吗?可你的随从却不像普通人。他们的言行、神态,都不像伺候人的下属,更像是……你的主人。这种伪装,未免太过拙劣。”
杜全心头狂跳,手指捏得指节泛白。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但还是挤出几分笑意:“副舵主误会了!小人确实能力有限,许多事务都需要依赖随从帮忙。他们不过是见识多了些,才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周斐转到他面前,俯身逼近,声音如毒蛇般冰冷,“杜全,我已经派人去春城驻地取回世子的画像。如果那画像上的面孔,与他们有一丝相似,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你的家人,又会如何?”
这句威胁如同利刃刺进杜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