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此番来是为报上午之仇。”王索明身形立定,对身后的裴东来说道。

裴东来喘息间郑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为什么来找我?”

……

八年前的裴家,裴浩然正闭关冲击宗师境,裴二娘刚刚主事两年,家里生意已很有起色,商队一支支地开拨,带回来一车又一车毛质细密,轻柔保暖的上好皮子。

此时的裴府却接连发生两件大事。

首先是裴家老大跟着商队出行,却在城外时离奇失踪。

其次是裴府三娘子,也就是裴东来之母,在裴家大少爷失踪两日之后突发重病身亡。

第一桩事,引得裴浩然亲自出关,但掘地三尺也未找到人或者尸身。

此时裴北辰已入明劲,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奈何他,他又是和商队一起行动,按理说安全无虞,可就是这么人间蒸发了。

第二桩事更加蹊跷,裴三娘身体偶有小恙,都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会这么巧地突然猝死。

两桩事或有关联,坊间都传言,是裴北辰偷了裴三娘,害怕事情暴露离家潜逃,而裴三娘是个烈妇,不甘受辱便自杀了。

“这些传言都是狗屁!”裴东来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我娘绝对不可能抛下我自杀,也绝不可能是突发恶疾!”

“我扑到她的棺前,亲眼见过她的尸身,手上戒指的花纹转到了指腹。”

“她曾经和我约定,倘若她哪一日不在人世,而戒指转了过来,一定是遭到不测,要我立刻离开裴家,跑得越远越好。”

“我不跑,我要为她报仇!而练不了武,又怎为我母报仇?去哪里学武又有在裴家便捷?”裴东来的眼神宛如深渊,吞没所有光芒。

“为何不找你爹说清楚情况,这事他一定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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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呵呵,哼哼!”裴三少貌似对他爹嗤之以鼻。

“当时我刚出现在他面前,还未说话,便挨了他一顿惨无人道鞭打,带刺棘条一片片刮下血肉的滋味,我下辈子还会记得。”

“这么多年,前辈倒是第一个提醒我周遭有危险的人。这也是我执意要求助的原因。”

“其它人不是恨我入骨就是对我阿谀奉承,真正关心我安危的,一个都没有!”

你踏马一纨绔子弟,有阿谀奉承不错了。

但真的无人关心他的安危么?

“我生性爱惹事生非,得罪的人很多,哪怕在大街上被人突然捅死,也实属正常。”

“但我,不能不给我娘个交代,就下去见她!”裴东来满面决然之色。

“你可曾摸到什么蛛丝马迹?”王索明转而问道。

“当年的大夫说我娘是胸痹之症,我暗中打探多年,此症除突发外,可由乌头、附子、雪上一支蒿等药物引发,亦可直接催发暗劲震碎心脉导致。”

“暗中打探?”王索明疑惑道。

裴东来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我阅历不足,有人若跟我,我实在不好察觉。”

“当日你娘去世是谁发现的?”王索明又问。

“是管家裴勇,他来给我娘送月钱。”裴东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