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仪搓了一夜的澡，全身上下洗了无数遍，她还觉得脏。

搓的浑身通红，恨不能将皮揭掉一层。

天已大亮，她还没从浴桶里出来，便听到了院子里的下人们在议论她。

一名洒扫的婆子压低了声音道，“外面现在已经传疯了，说咱们小姐被许多叫花子们给……”

“可不是，外面传的可凶了，膳房一早去买菜就听见了，咱们都知道了，这下京都城可是热闹了。”一名婢女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见。

“嘘——”

咱们小点儿声，若是被人听见，定要责骂咱们了。

那洒扫婆子不以为意道，“昨夜咱们小姐回来，老爷气得大发雷霆，即便是想要瞒，也瞒不住了。”

“害，咱们小姐日后可怎么做人呀？”

那婆子撇了撇嘴，小声道，“叫我说直接送去庵子得了，咱们侍郎府可是极其要脸面的人家，况且还有公子和小姐尚未议亲……”

两人小声议论，但屋子里一夜未合眼都在搓洗身子的柳凤仪极其敏感。

她竖着耳朵，全部都听见了。

本就一脸阴森可怖的柳凤仪，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她猛地一拍洗澡水，溅得满屋子都是。

“竟敢议论我，可恶！”

柳凤仪顿时站了起来，跨出浴桶，从所有衣裙里挑出一件最为保守的穿上。

她缓缓走向门口，猛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那两个下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体僵硬着转身，待看清是小姐之后，她们“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小……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听人议论。”

“奴婢……”

柳凤仪怒道，“住口！”

“敢背后议论主子是非，你们留着舌头不会好好说话，那便全部都割了！”

“来人，把她们的舌头给我割了！”

只一夜的功夫，柳凤仪性情大变，眼底猩红满是暴戾。

门外的下人听到只得进去，听到要割人舌头，大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