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为官清廉,得罪了权贵,被毁谤除职为民。”
关宇点头,这个,历朝历代,实在不要太多。
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算黜为庶民,也不至这么狼狈哟?
破败不堪的茅草屋三间,家里只有一把柴刀,而且看样子,缸内也没啥余粮,不然哪会出现别人要孙女抵债的局面。
“老朽家门不旺,只有一子,就是依依他爹,本也是一县尉,不忿老朽被中伤,抗言上表,欲为老朽辩冤,结果不但没用,反被罗织罪名,说他剿匪不力,与盗构连,弄得地方不宁,要判秋后斩决,老朽散尽家财,方才被改判了个抄家充军,唉!”
“啊,沃草!”
关宇顿时同情起来。
“可没到一年,官府传来讯息,说他殁于战阵之中了!”
“……”关宇无语了。
“老朽浑家一听,顿时晕厥,大病得几近死去,老朽只好卖光房屋田地,举债医治,好在皇天有眼,让她活了过来!老朽这一家子,也就这样啦。”
这也叫皇天有眼,关宇不觉撇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找苦命人啊!
“老朽诗书出身,自小不事产业,只靠着几亩薄田,拙荆为人纺线,老朽也做些帮衬,苟延残喘,只是苦了我那可怜的依依呀!”
柳信念及伤心处,不免泫然欲泣。
关宇也长长地吐出了胸中的浊气:
“爷爷莫愁,想阿爷为官清正,无愧百姓,苍天岂不有报,关宇幸蒙二老相救,此恩敢不竭力相偿。”
柳信这才恢复了情绪,顿了顿问道:
“文远可还记得有家人么?”
关宇做出苦想状,摇头:
“没啦!”
“看来你家跟老朽家里,也是一般光景,往事不堪忆啊,老朽家中,好歹还存有三口,文远哪,要是不嫌弃,老朽将依依许配于你如何?”
关宇差点一个趔趄,赶紧稳住,方才没把手中的鱼摆摆甩出去。
“这,这,如何使得,你们救了我,关宇应该全力报答才是。”
其实依依妹妹还是挺乖的,关宇在心里评价。
“文远呐,就这么定啦,就算没有你,为了避免活阎罗那贼子,老朽也要找一户过得去的人家,把依依嫁啦,如今天降你来,这或许就是天命,就这么定啦!回去老朽就给拙荆说。”
“啊,这。”
关宇没话说了,突然灵光一闪,扑嗵跪倒在地:
“孙婿关宇,给爷爷嗑头!”
“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好孩子,真是苍天有眼,送了你来,我柳信一生,也足以想慰啦!走,去老胡借了刀子,回去给她祖孙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