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约完成使命,可和他许诺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做到。
嬴渠梁明显又瘦了些,除了那双依旧清澈有神的黑色双眸外,其余一切状况都比卫鞅出征之前更糟了些。
全军取胜,河西夺回,在场之人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每个人的脸上好似都被一层浓厚的阴霾笼罩。
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位君主,心中五味杂陈,一阵暗伤。
卫鞅无言,默默单膝下跪,行了军礼。
正殿门前,乌鸦鸦地站满了人,顷刻间,只能听得见万千的盔甲摩擦之声。
随后,所有军士与卫鞅一起跪了下来。
天上,原本轻盈的云彩现在也变得阴沉。
所有人的头都缓缓低垂,包括卫鞅,嬴驷。
嬴渠梁环视四周,他的士兵,他的儿子,他的大哥,他的国家。
他咬着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有了些凉意。
一滴热泪从眼角流淌,然后滑落到嬴渠梁的衣衫上。
趁无人注意间,他迅速抚了抚眼角,随后笑了笑,上前虚扶起卫鞅。
又是一阵沉闷的盔甲之声,全军肃立,等待着他们的君主训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是出征前,嬴渠梁为军队壮行时喊的口号。
现在他又重新喊了出来。
没有战衣么?我与你同穿。
有些害怕么?我与你同战。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同殇。
这是嬴渠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