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范雎目光悠远又呆滞,“二三十年前那时候受了不少罪,吃不饱,穿不暖,连最起码的生计都是问题。魏国的冬天虽然没有秦国的冷,但是也冷啊,冷得让你没处藏。”
“那后来呢?”
“后来,你家大人遇到一个心善的人,然后就不冷了。”他转头看向静心听故事的小锁,眼神中遮去了许多无法言说的话。
“好人都会有好报的,大人您也是。”
范雎垂头一笑。
“希望吧。”
不多时,寒意涌了上来,小锁暗自搓着手。
“冷了?赶紧回去睡吧。”
“我现在回去,肯定会打扰小锦休息的。”她搓着的手没停,又扭头问范雎,“您说酒真能驱寒吗?”
范雎没明白小锁的意思,就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然后,小锁就径自跑回了正堂,两分钟之后,她一手端了一樽酒爵出来。
重新坐下后,她将左手上的递给范雎。
“你会喝酒?”
“不会,但可以学呀。”
小锁那无华的笑容让范雎有些招架不住,她端起酒爵,要与范雎碰杯。
“你会醉的。”他好心提醒。
小锁抿嘴一笑并不说话,下一秒仰头一饮而尽。
第一次,她被呛住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我就说吧,秦国的酒很烈,”范雎轻拍了拍她后背,“我都喝不惯……”
姑娘回神过来,与他四目相对,这时才显得伸出的右臂是多么多余。
范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尴尬着收回了手。
“你赶紧去休息吧。要是怕打扰小锦,去我那儿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