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张瑾还想阻止,想想没什么大不了,也就心安理得,再次趾高气扬起来。
“这位是翰林院编修徐有贞徐大人,这位是鸿胪寺右寺丞杨善杨大人,这二位分别是石浤、石溟, 是左参将都指挥使石亨石大人的家人。”酒糟鼻没忘了给自己长脸:“本公子姓李名颇,廉颇的颇。”
申式南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妥了。这六千两银票和一千八百亩地契,是他跑马赢的,对吧?”说着从冯苞苞手里接过地契和银票。
“那要看他牙口好不好,否则乱吃东西是要死人的。”三角眼冷哼一声。他是李颇刚才口中的张瑾。
“如此说来,牙口好就可以吃下,是这么回事么?”申式南问。
“那还用说!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张斌不耐烦道。他不相信,有人得知他几人身份后,还敢出什么幺蛾子。
“如此甚好!我先替我们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大人收好,回头再替你们问问,锦衣卫千户大人的牙口好不好。”
申式南说着将银票和地契揣进怀里,又掏出一块腰牌递给杨善,道:“杨大人乃是正四品朝廷命官,不如你来说说,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牙口好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本想叱骂一番,可一听他抬出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名头,不由都静观其变。
杨善战战兢兢接过他手中腰牌,上下翻看之后,道:“徐大人博学多才……”
“哦,对……对……徐大人博学多才,你给鉴定一下,北镇抚司牙口好是不好?”申式南从杨善手中接过腰牌,又递给徐有贞。
徐有贞心中恼怒万分,暗骂杨善不安好心,非要拖他下水,脸上却恭恭敬敬,欠身接过腰牌。
徐有贞入手便知腰牌真假,他只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家伙,这些年在翰林院苦熬资历,想着攀上张辅高枝,这才有今日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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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中,他是唯一一个不那么怕锦衣卫的人。当下情景,他正好打算借机劝张家罢手。
徐有贞拍马来到张斌跟前,将腰牌递给他,低声道:“张公子,此物不眼生,今日之事,不如与北镇抚司交个朋友?”
徐有贞知道张家的历史。当年,张斌之父张輗因殴打守坟者,被张辅指责,又被锦衣卫打入昭狱。
故此,张斌是场中唯一见识过锦衣卫凶狠的人,也是见过锦衣卫腰牌的人。
“今日我等不曾在城东赛马,不曾来过此地,更不曾见过武清县地契。”张斌低头将腰牌奉还,随后打马疾走,众人随后跟上。
等走出好远,石溟兀自不服,他不敢直接向张斌抱怨,却对石浤道:“锦衣卫就很了不起么?我们石家可不怕。听那小子自称姓冯,浤哥儿,明儿打听打听去,这场子无论如何……”
话没说完,腿上挨了一鞭,只听张斌冷冷道:“你石家区区一个都指挥使,想自己找死只管去,可别拉上我张家。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半个字,不用锦衣卫出手,我先灭了你石家。”
李颇感受到张斌的目光,忙道:“张公子放心,我李颇识得好坏。今日二位公子损失的银子,我承担一半,明天就送到府上。”
石溟腿上挨了张斌一鞭,心下羞怒不已,却也不敢得罪张家。但见张斌如此小心翼翼,对这警告倒是听进去了。
张斌清楚徐有贞和杨善知晓厉害,无需叮嘱。
“好啊,想不到你竟然是锦衣卫的爪牙,我姐真是瞎了眼了。”冯苞苞并没有被解围而高兴,反而气冲冲跳下马,质问起申式南。
“妹妹,别说气话。官职与刀剑一样,本无对错,关键看掌握在谁手里。”钱樟落出言劝冯苞苞,并非她不在意,而是首先选择相信自己中意的男人。
申式南不是笨蛋,他已经听出钱樟落话音里隐隐的气苦,也听出了她相信自己,要一个解释的意思。
“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包容他。亏你为了他,都宁愿不跟姨夫姨妈一起走。他……他就是个没良心的。”冯苞苞气得直跺脚。
“哟哟哟……谁没良心啊?有没良心,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话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缓缓走近申式南,身旁跟着阮归思和钱樟落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