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道:明摆着那!这不是胖丫头……云香跟着接道:咱娘俩别啃骨头绕嘴架,我么还是那句话,走着瞧。您那嗐,您那嗐,您是老虎掉山涧,我也跟下来,这可明明是心坎上的一块糟木头。妈妈您就是还咬,咬着使劲拨弄。就是肉,就是肉。婆婆举起手是没捶,一反手拽在怀里连揉带挠,娘俩对着哏哏哏……
第三天还是娘俩搂着肉挨肉。半夜给孩子吃回奶,婆婆总是车动就铃叮响,给小肉旮瘩换尿布,处处摸摸总是细心查看。吃完奶云香道:不好。这孩子咂奶头,那舌头不受用,可也是吃多半饱。您说您说……婆婆没答碴,只看一眼。
婆婆下地是边拿洗脸盆,娘俩洗了手又搂在一起。婆婆道:放大胆子。俗话说是儿不死,是财不散。睡觉!甭揪心巴拉的。云香道:我才不向心走呢,就是妈妈您心里走事,婆婆道少说废话,睡睡睡……
这一觉大天亮,也是,一个是月子一个伺候月子人,婆婆喂上驴后又烧烧两个屋的炕,每天只去路北烧饼铺,那娘三个闺女十四叫胡小芬,儿媳二十岁,十八岁过的这门。娘家是乔官屯,姓宋叫巧芸。这娘三个总是一个劲头,家里这烧饼铺每天早起天一亮,油条油饼烧饼火烧,糖的咸的都出来。
自云香坐月子,二门子和柴门都来个倒锁门。这钥匙和锁都给这烧饼铺娘三管。每天头太阳出来给开门,妯娌小姐俩给抬水,如屋地门开着小姐俩去和娘俩闹一阵方回家。回头提来一大壶开水,一斤油饼十个烧饼。
原因是马汉三锄镰不上手,信秋菊把三十九亩地都给烧饼铺胡大奎种,按收成给粮。
因坐月子就口头馋,为了下奶多。各有各的打算,这样两家弄的和穿一条裤子一样,简直说就跟过一家日子无二。
这天早晨小姐俩和每天一样抬完两趟水,小芬给送吃的来,屋地门还不开,那就得先拿回去。自己多个心眼去挠门,又学个猫儿叫,屋里乐出了声。
因这是倒座房,窗户在南面呢,这门在北面也可以说成后门,这门通大街。前门外有院不通街。
信秋菊披着衣服手提裤子,哔一伸手把门打开,向右一闪道:你小猴丫头越学越巧,还会挠门……
小芬道:大婶您今夜在哪屋睡的。信秋菊一巴掌没削着,小芬是一手端着小柳条簸箕,一手提着开水壶,一毛腰早钻进东屋去。赶紧放下东西,上炕就钻云香被窝。云香是把被子盖着脑袋装睡,两手拽着被头。小芬不拽被头,从中路下手进军。云香无法躲避,一身的细白肉都出现眼前。小芬道:大姐你比我可白的多——哟哟我的妈!这孩子怎么啦?大姐你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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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秋菊刚才没进屋,提着裤子去驴棚撒尿去。这时听小芬惊叫,没尿完提裤子向屋跑。站在炕沿一看哇地哭开,我的肉喂!这边云香穿好衣服说:妈你哭什么,没死。信秋菊耳朵就听一声没死,一睁眼。云香道:我是说半夜还吃奶呢。婆婆捶一特子可没打着云香,打着小芬。小芬叫声我的妈呦,大婶急的打我。非得一个泥球打上一个鹊,没打上就哭哇哭哇……
信秋菊不哭转成笑,立时跟着抓小芬,小芬两只小脚噔噔噔噔在炕上转,嘴里不依不饶说生孩子如种瓜。
小芬妈进来喊人,因小芬来的时间大。走进柴门只听信秋菊哇哇叫,她紧跑进屋见屋里小芬在炕上站,秋菊在地上追小芬,云香叫大妈看,小芬妈两眼刷刷流出两道晶莹的水线,她边挪上了炕,嗐!这生孩子可是揪心的事,生死的关头。嗐,这娘们呦就是为涮驹子来的。可谁也不敢一个弹串上一个鹊。她没这命活在咱这个花弄人间,这不怨生孩子的。我一辈子生了九个,只剩一个小子和这个小芬。又用手一指,这个丫头她每天都得气我个够。
小芬背靠炕脚,脸对娘三个道嗯嗯嗯,她边点头即边把女儿发撩上两撩道:在西天那瑶池是多么好玩,我还不爱奔这个破米糟糠地方呢!哪是个心静?嗯妈妈我问你,谁叫你瞎弄瞎折腾瞎白活?那么这时你说涮,就算涮干么呢,还寻个帮忙的就是这爸爸。那这这,这事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要不上算么?那你从原路把我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