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高山与月轮的联军依旧在快速地赶往狼居胥山的那个方向，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高山与月轮之间开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其中最为主要的还是他们的主帅出现了隔阂，陈白衣始终都与吴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哪怕是军令间的传达，也只不过是托一个中间人作为传达，很显然，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合作的信任消失了。

直到这天吴起再次找上了陈白衣，吴起说道：我这有一个坏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陈白衣说道：直接说吧，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吴起说：在我说之前，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陈白衣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我猜你之前肯定是一个纨绔子弟，后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你的性情大变，所以即使你可以做到能够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个世界，可依旧心中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陈白衣说：我也来猜一猜你的身世背景吧，你的真名也不是吴起，你之前肯定吃过苦、也受过累，但是在痛苦之中依旧会有那么一缕阳光照进你的窗台，让你的童年不是太过于阴暗，黑暗之中有那么一丝光亮，能够想象当时的你是无比的珍惜，以至于不会让将来的你，在歧路上越走越远。可是被伤过的地方伤疤依旧会有，所以你对这个世界我不能说是充满恶意的，但绝对没有任何的善意。

吴起拍了拍掌，表示赞同，他说的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说尽了他的心里，他没有成为另外一个人屠完颜宗弼已经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容忍了。

吴起说道：你说的很对，初次面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不怎么懂事，吃了很多亏、受过不少的伤，不过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吃一堑长一智嘛，吃过的亏的多了，下一次就不会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犯过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了。十年磨一剑，你知道我在这十年当中经历了多少吗，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够讲完的，一年三百多天，我就上演了三百多场的戏剧，活生生将自己变成了剧中人，其中寓味以前的你可能会懂，现在的你不行。人们常说要大度，要感激那些曾经羞辱过你的人，是他们助你变得更加坚强。才有了如今的自己，是的我很感激他们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我在此以茶代酒，敬他们一杯吧，让他们在地下好好地喝一杯，感谢那些让我变得强大的敌人，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宽宏大量地放过他们，狗咬了我一口，我就要蹲下来，反咬它一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指望你们这群道德高尚的人站在制高点还能够支持我的做法，但是你们也别劝我大度，回头是岸，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受苦受累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能够可以说着斯文败类的话，一个个伪君子，令我觉着恶心想吐，我甚至有想过将我身上所遭受的一切，然后强加到你们的身上试一试，看看你们最后还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吗？

陈白衣说道：什么样的人，就会对这个世界什么样的看法？

吴起问：那些打着品学兼优做着世上最为无耻的事情来，他们的世界观难道就是正义的吗？

“没有，他们是虚伪的，在他们眼中的世界都是虚伪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人与人之间全部联系，纯粹都是利益之间的拉扯。我还知道一些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有人眼中是迷茫的，他看不清自己的方向，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他一辈子都困于这个未知的世界；我也见过像你这样的对这个大骂不公的人，只是他们没有你这么好运，相反他们还怨天尤人，不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而是一味地指责他人、埋怨这个世道的不公；我还见过最最纯朴的农民，他们的世界就是那么一亩三分地，还有屋檐下的那么几口人，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的世界就那么点大，却又那么的纯粹，在他们的身上你会看见什么是世界上最为单纯无邪的东西，做一辈子的农民、干一辈子农活，这就是他们的全部。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你会觉得一瞬好短，一生好长，却也好像只够做那么一件事情。”

吴起充满了不屑地说道：繁华都市的人们并不是起初都是那么的肮脏邪恶，偏僻小村的地方也不全是你说的那种单纯质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次机会罢了，大城市的人如果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也会像农民一样，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山村的人如果可以有发家致富的机会，如果代价是丢掉他们身上那种纯朴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次机会罢了，时事造英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可都是他们智慧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