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这小子是不是想试探本王?”
“他说,长史葛诚已经秘密禀告朝廷,说燕王的病是装出来的……”
燕王表情一滞,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竟说不出一句话。
手里的扇子也停了,眉毛一挑,他看向马和,问道:“他真这么说?”
马和认真地点头称是。
“马和,快叫人,去传你师父。”
燕王朱棣扔掉手中的蒲扇,只穿着袜子就往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燕王的一声叫喊:“马和,叫人准备一下,本王要沐浴更衣!”
自从燕王生病后,进出燕王府的人变少了。经常出入燕王府的人员,只有庆寿寺的道衍和尚以及一些身穿道服的道士。
燕王朱棣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走进房间,房中只有道衍和尚与马和。
“道衍,你说这郑海的话是否可信?”燕王大步走向座位,坐下后,又道,“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为何要给本王透露这个消息?”
道衍摸着白胡须,一双深邃的三角眼看向燕王:“依贫僧之见,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殿下都应早做决断。”
燕王朱棣沉默不语。
沉思片刻,他说道:“自百户倪谅一事,本王暗中联络的事情已经停止。如今突然起事,恐怕无人响应。再者,出师无名,难成大事……”
“那殿下,不妨派一位可信任的使臣前往应天府,为殿下解释一番,”道衍打量着燕王,眉头微皱,“或许,这可为殿下多争取一些时日。”
“这个方法可行,本王即刻派人前往应天。”燕王朱棣拿起一杯茶,吹了吹茶水,又问道:“那郑海这人,本王是否可相信他?”
“燕王的意思是让贫僧先见一见他?”道衍咧嘴一笑,白眉向上翘起,三角眼变得温和。
朱棣微微一笑:“知本王者,道衍是也。”
燕王使者邓庸前往应天府,想要向皇室朱允炆陈情,却被黄子澄与齐泰等人抓拿,并送入北镇抚司。
邓庸在北镇抚司中遭受严刑拷打,至于邓庸是否知晓燕王要密谋造反的内幕,这个其实无关紧要。
黄子澄与齐泰需要的只是一个站出来指证燕王有造反图谋的人,而邓庸正好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