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娘,你在这里觉得冷吗?”
孟四娘又回到了上一句话,
“喝碗汤啊。”
谢必安硬着头皮继续问,
“孟四娘,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孟四娘依然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讷讷的说,
“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
谢必安使出浑身解数来搭话,但是孟四娘却连眼神都没有落在谢必安身上。
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那两句不变的话。
这两句话谢必安已经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了,最后实在是失去了攀谈的耐心。
直接问出了这一趟的关键问题,
“孟四娘,你认识陆大人吗?”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重复那两句对白的孟四娘却突如其来的沉默了一下。
谢必安眼前一亮,知道估计会有其他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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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奈何桥边孟婆汤的铺子,打了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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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饥荒受灾的灾民。”
“家里原本上有公婆,下有三个孩子。”
“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温饱。”
“但是大旱三年,家里地里,村里,山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已经被人吃完了。”
“眼看着公婆相继饿死,但我们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家里还有一点薄田,也不敢轻易的逃难,生怕逃走了,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只能做流民。”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啊。”
“仗才刚刚打完,我们这些蝼蚁一般卑贱,挣扎求生,苦苦经营,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就遭受了这样的祸事。”
“后来家里实在饿的受不住了。”
“眼看着隔壁邻居老张家把饿死的孩子给煮了,好歹给家里其他人又续了几天命。”
“于是我家那口子也生了歹心。”
“他趁我昏睡的时候,把我最小的孩子给煮了。”
“我心里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就在那锅汤里下了老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