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痛!痛!痛!

顾然道:“他喜欢《天龙八部》的原因,不是因为甘宝宝出轨段正淳、康敏出轨白世镜、全冠清,他看的是段誉。”

段誉,母亲出轨,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

在小说里,他能因此娶段正淳的女儿,可在段誉心里,让他选的话,他是选自己可以娶这些女孩,还是选母亲不出轨?

这是一种巨大的悲痛,只是金庸将这种痛,用段誉可以娶“妹妹们”掩盖过去了。

办公室内,五人一时间都无言。

“为什么偏偏是内功呢?”陈珂又问。

苏晴猜测:“作为常人已经无能为力,他或许在寻求超自然的力量,也可能,希望像段誉一样,改变不了事实,也能有失有得。”

对于赵文杰,他只有失去。

在这件事上,没有半点可以安慰他,让他精神勉强维持平稳的事情。

至于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连自己都怀疑,怀疑自己是否有存在的必要,妻子和孩子的存在只会让他更痛苦。

他肯定也怀疑,或许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亲生的。

一切,从源头就错了。

可做错这件事的,是他的母亲,他除了将这件事死死藏在心里,还能怎么办?

“做得很好!”庄静笑起来,“你们也别难受,找到问题不是应该开心吗?”

她继续道:“你们要帮助赵文杰,让他坚强起来,他的人生不该浪费在这里,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顾然、陈珂都点头。

苏晴说:“妈......庄静老师,我打算安排赵文杰的亲属来陪护,现在这个时期,家人的陪伴对他很重要。”

“可以。”庄静允许了。

“该选谁?”顾然问,“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是他母亲?”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治疗路线,他是新人,拿不定主意。

庄静没回答,她看向苏晴。

苏晴笑起来,有点小小的得意。

她道:“顾医生,你为什么要把她们分开?他们是一个家庭,还有他父亲。不管是让赵文杰放下芥蒂,还是继续默默承受,他最终面对的都是他的家人,家人,一个都不能少。”

“这样做,会不会刺激到他?”陈珂担心地问。

“不会!”说话的是顾然。

众人看向他,顾然沉吟着回答:“赵文杰是真正的男人,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再大的苦,他也能自己一个人咽下去,我相信他。”

“在精神学上,我是不太赞成这种想法和做法的。”庄静笑道。

“但是,”何倾颜说,“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

“你喜欢?”苏晴看向她。

何倾颜回望:“比起赵文杰,我更喜欢手一直颤抖的顾医生。”

“我也觉得顾医生很帅气。”陈珂忍不住说。

“那顾医生你呢,”何倾颜视线转向顾然,“我、苏晴、陈珂,你觉得谁更漂亮?”

“......”顾然左右看了一眼,最后看向苏晴,一边用眼神向她求助,一边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也好奇。”苏晴露出落井下石的微笑。

这个小魔女!

“在我心里,庄静老师最美,”顾然发誓似的说,完了还一句,“无人可及。”

庄静愉快地笑起来。

苏晴抿嘴,又是好笑,又是鄙夷;

何倾颜双手抱在胸前,撇撇嘴,好像在说:没劲;

陈珂觉得好笑,偶然低头,看见顾然还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笑意浅了,但笑容温情了少许。

众人离开庄静办公室。

“倾颜。”庄静喊住她。

何倾颜停下脚步。

“觉得{静海}怎么样?”庄静问。

何倾颜回头,双眼望着上方,沉吟道:“很有趣,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如果静姨您能一直收治有趣的病人,我说不定会真的留下来工作。”

她视线看向庄静,又说:“只要您不怕我耽误他们工作。”

“耽误吗?”庄静笑着反问,“或许会更有趣。工作必须开心,因为人大半生都在工作,这是我的观点。”

“我是轻躁狂。”何倾颜提醒。

“你身边有三位医生,是你折腾他们,还是他们折腾你呢?”

何倾颜话锋一转:“静姨,我撮合苏晴和顾然怎么样?”

“我还想把你介绍给顾然呢,让你有一位精神病医生老公。”庄静笑道,“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麻烦你撮合苏晴和顾然了。”

“......这件事让我再想想。”何倾颜纠结起来。

她不是爱上了顾然,而是觉得,比起撮合苏晴和顾然,自己再插一足,似乎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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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八月九日,晴,周三。

何倾颜的胸真大啊~

想揉!

仔细想想,只要我不怕死,任何人的胸我其实都可以揉吧?

既然如此,苏晴的胸、腿、屁股,我也想揉。

到这,心中忽然不安,这种话真的能写出来吗?

我写日记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对生活更用心、更敏锐、更有自己的看法,从生活中源源不断获取更多营养,可不是为了给自己留下犯罪证据的。

日记啊,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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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我问赵文杰,我要见你父亲,赵文杰没意见。

我问赵文杰,我要见你妻子,赵文杰没意见。

我又问赵文杰,我要见你母亲,他说:“医生你到底在找什么?”

很寻常的对话,但我感觉到一丝抗拒,赵文杰不想我和他母亲见面。

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只有孩子才能练成使用内力的招式?

是因为,只有从头来过,他才能放下一切?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写:“世界上最浩瀚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浩瀚的是星空,比星空更浩瀚的是人的心灵。”

想弄清楚赵文杰的所有想法,或许比弄清楚宇宙到底有多少颗星星还要难。

可不管多难,我也不管病人自己有什么想法,我只贯彻我的想法: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