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骂我是天生精神病,精神病能算病吗?我一直认为,我有精神病是因为我来找精神医生看了病。精神医生都是坑钱,跟村头李四家做牙科医生的小儿子一样,拔掉病人可以治疗的牙齿做植牙,只为了赚更多钱,医生没一个好东西,护士只能用来意淫。但我没打死老头,不是因为我心好,是他假装害怕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肱二头肌很粗,我怕被他打死。但我不会放过他,晚上去他门前拉屎,用屎写‘十年之后,华山之下,不见不散’,到时候我带他爬山,把他推下去。”
“.”
“哇,好恶心。”格格少女第一次见识和听闻这种场面。
拔河老头说:“我、我没有顾医生的硬。”
“什么?”众人看向他。
“肌、肌”
“啊!!”格格少女捂着嘴,然后用瞪大的双眼看向谢惜雅,“他们玩得这么奔放吗?”
“或许是一种疗法吧。”谢惜雅手指点在脸颊上,沉吟道。
“.肉。”拔河老头终于说完了。
“公共场所,请不要谈论色情、政治等敏感话题。”顾然道,“我们接着聊迟子建的《泥泞》,为什么二十岁的人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就哭泣,就会被认为是精神病?”
“因为没有二十岁的人会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格格少女道。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认为二十岁的人不能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谢惜雅说。
“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糖不应该那么重要。”刘晓婷道。
发言告一段落,但顾然没打算让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
“朱阿姨,你的看法呢?”顾然点名询问。
“这不理所当然嘛。”地产阿姨说。
“老李,你觉得为什么二十岁人不能为了一颗糖哭泣?”
“因为二十岁的人有更大苦。”幻臭作家说。
“唐爷爷。”顾然问拔河老头。
拔河老头想了想:“二、二十岁的人,应该有比一颗糖更大的快乐。”
“比如说?”
“一、一袋子糖?”
顾然点头,又看向最后一位病人:“你虽然快出院了,但也回答一下吧。”
‘快出院’挺直身体,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我的观点和大家一样!”
“和谁一样?”顾然问。
“他们每个人。”
顾然点头。
“顾医生,”刘晓婷问,“这个话题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意义,单纯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顾然说。
他忽然一笑,对蹙眉的刘晓婷说:“你似乎很不满?”
“当然啦,现在虽然是自由活动时间,但也不能浪费,何况还是授课,学点什么也好啊,怎么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呢?”
“自由活动不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吗?”顾然说。
“我说不过你,但我坚持我的观点。”
“好吧,那我就让这个话题变得有启发性,心理医生说故事其实最好不点破的,让病人自己去想。”
“快说吧!”刘晓婷催促。
“《泥泞》话题的意义在于,生活不必时时刻刻都有意义,总是想着有意义,人是会生病的。”
一般人也不会让自己的生活时时刻刻有意义,如果有这样的强迫症,那距离与心理医生见面就不远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懒惰也是一种预防机制,防止精神过于疲惫,最后生病。
“我不管有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我能不能开设电竞课?”格格少女问。
“能不能开设我也不清楚。”顾然看向苏晴,苏晴对他微微一笑。
“不能你承诺什么。”格格少女说。
“我发现你虽然喜欢打游戏,但说话非凡,连‘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都知道——好,我答应你.”
“我能打游戏,不,开设电竞课了?”格格少女双眼放光。
“前提是你回答正确。”
“那我回答正确吗?”
“当然不对。”顾然说。
“.”格格少女就那么盯着他,一言不发。
“那为什么二十岁因为一颗糖哭泣会被认为是精神病呢?正确答案是什么?”JK少女·谢惜雅问。
格格少女凶呼呼地看着顾然,看他能说出什么答案来。
别说病人,护士们也好奇。
“你们觉得是什么?”何倾颜问苏晴、陈珂。
陈珂沉吟。
苏晴没理她。
“答案刚才已经有人说了,因为一颗糖对二十岁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徐不恬的答案是‘因为没有二十岁的人会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这种答案怎么可能得分?”
“还以为所有人都没答对呢。”刘晓婷说。
格格少女有点不服气,可自己的答案确实没办法算成正确答案,完全属于‘寒假作业上,阅读理解的答案是把题目的问句改成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