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厌,你则最爱说师尊虚伪,宜云自在洒脱。至于死去的萧瑜风,他每次都是笑,轻慢的笑。”
王枫慢慢扫过几人微变的脸,唇边漫出讥讽的笑意:“怎么?不敢相信吗?你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面前堂而皇之说授业恩师的不好吗?这就是你们做下的、说下的,之后我去了平江堰,反而快活不必再和你们打交道。”
……
王枫一席话,说得温雨勉等人面红耳赤,几乎羞惭得无立锥之地。
原来,以前他们这么放肆,仗着师尊不太回凌剑峰,仗着她的仁慈,在背后这般编排她。
原来,他们那时自以为高谈阔论地点评师尊,落在别人眼里,早将他们看作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且厚颜无耻的小人。
最后,王枫进入凌剑峰,将他们的衣物细软都收拾好,递给他们:“拿着东西,走吧。”
白馨儿想说些什么,王枫道:“再不走,就拔剑!”
都是剑修,以剑定胜负,未有什么不可。
她的佩剑青虹出鞘,凛然对着他们几人,与温雨勉等人不同,王枫镇守平江堰,她的剑真正斩过江河,剑气霸道。
温雨勉等人无奈,只得走了。
之后,他们便雷打不动跪在凌剑峰底,等着希衡什么时候回来。
王枫虽厌恶极了他们,但他们仍是玄清宗弟子,跪在峰底,她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当他们是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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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剑峰底,江离厌的心已经在痛苦中渐渐麻木,他觉得这样的跪是毫无意义的。
如王枫所说,他们做错的地方在其余事上,做错了事就该弥补,弥补要对症下药。
而他们跪在这里,能起什么作用呢?他们最该做的事是找到师尊,将以前的轻狂全部收起来,去弥补那些大错。
可是,他们没法找到师尊,她去了妖族,他们根本去不了。
他们只能跪在这里,明知无望,却还想着把峰跪塌,师尊会不会网开一面?
“师尊!”温雨勉眼尖,他察觉到上空的云忽而散了许多,那是远处有清风徐来。
云层散开,极高远的天空上,有一道雪色身影飘渺过去了。
能在凌剑峰上空御风飞行的只有一个人:华湛剑君希衡。
高阶修士间十分注重距离感,每个峰主的峰上都有禁制,不许别人横飞跨过自己的峰,众人也都遵守这规矩。
所以,温雨勉才一看就知道那是希衡。
再见她,温雨勉想极力表现得最好,表达自己的忏悔之心,他的背更加笔直,跪得也越发虔诚,可天空上的女修,一眼都没望下来。
白馨儿忍不住唤道:“师尊、师尊,我们知错了,馨儿知错。”
她脸上挂着泪,爱美的白馨儿如今一点妆饰都没有,她已经真的知错了,素面朝天,哭得情真意切。
连自以为已经麻木的江离厌,听了这哭都忍不住伤怀,眼里泛着泪光,只是倔强不掉下泪来。
白馨儿道:“师尊,我们所犯之错,一在不敬师长,二在以下犯上,三在偏听偏信,四在忘恩负义……无论师尊要如何罚我们,我们都甘愿领受。”
“只求师尊能恩准我们在凌剑峰做个洒扫弟子,以漫漫余生赎罪,偿还师尊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