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子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但是,这份案宗交上去之后,审批人员顺序是大理寺卿欧阳玉、五名刑部郎中、刑部尚书,最后呈到陛下手中。
也就是说,其实刑部人员,根本不知道凶手只是一名柔弱书生。
他们想象中的凶手,是一名彪形大汉,因为只有足够强壮,才能做得到以一敌五十。
最关键的是,罪状里面,花了大篇幅的文字,去叙述詹九郎如何行凶的。
首先,他是在夜间悄悄潜入张家,在夜色的笼罩之下,隐蔽干掉了家奴。
然后,偷偷摸入房间,将手无寸铁的张家年轻人残忍杀害。
最后,一路杀到后院,把张德业干掉!
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凡是个训练有素的武夫,想要做到这样,并不困难。
问题就在于,詹九郎不是武夫啊,他只是一介书生。
倘若他真的会武功,当初抓捕的时候,必定会反抗,可是胥吏轻而易举的将他擒下!
“怎会没有念鸿的签名?他不是参与此案的侦查吗?”
李义琰心中咯噔一下,他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果然是冤案!
如果是正常判案,堂堂大理寺少卿怎么会不签名呢?这可是业绩啊。
原因只有一个,崔梦真不想牵扯其中。
可是,他却利用大理寺的权力,将詹九郎抓了呀。
“希望真相并非如此。”李义琰急忙晃了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同伴会做出如此事情。
那么,如果詹九郎不是凶手,谁会是真正的凶手呢?
李义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回忆起当时的经历,脑海中响起了崔梦真当时的话语声。
“你在六月初三那天晚上,将张德业一家全部杀害!对不对?”
“你于五月廿二,在张氏丝绸铺买下一匹麻布,当时你与店里人发生了冲突,对吧?”
“因为你与张氏丝绸铺发生了肢体冲突,后来是越州东市的市长亲自带人来解决了这次的干戈。”
“张氏丝绸铺让你丢了脸面,还被府衙关押一天,所以你怀恨在心,在十天后残忍的杀害了他们一家!”
李义琰猛然睁开眼睛,他终于找到逻辑不通的地方了。
因为他也曾经被张氏丝绸铺强买强卖过,但是他的第一想法,并不是要杀人,而是报官!
没错,就是报官!
换位思考,如果你被别人骗了五千块,你会选择铤而走险的将他全家都给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