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张文彦起身离去。

看来,那具尸体就是李义琰。

虽然这件案子破了,但是他觉得其中应该另含隐情。

首先是杀人动机,邬蝴为何要行凶?难道她不知道,杀害一位刺史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她与李义琰无冤无仇,不可能让她冒着巨大的风险动手。

想必有不可不杀的理由,应该是李义琰掌握了他们的某些把柄。

经过一番推理之后,张文彦心中已有明悟。

他没有先将结果告知任何人,而是假装无事发生。

“伊长史,李刺史失踪之前,他曾经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伊兴文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好像,好像他曾经去过一趟府衙案牍库,似乎在查找什么案宗?”

案宗?张文彦了然,他微笑拜谢,独自一个人重走李义琰走过的路。

他先是完整调查越州邬氏的发家史。

“原来,邬氏是在张家灭门之后,突然崛起的啊?”

“并且,认了扬州郑氏为义父,两族联姻,继承了张家原本的关系。”

“不可能存在突然崛起,大概率张家灭门与邬氏有关。”

李义琰很快就梳理好前因后果,他找到关于张家灭门的那一卷案宗。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案宗里面的推理错漏百出。

最基本的错误,就是人性。

没有人会为了一次经济纷争,选择去铤而走险把人家灭门。

更何况,那个所谓的凶手詹九郎,只是一个闭门读书,科举无门的穷书生罢了。

虽然张文彦没有见过詹九郎,但是他的脑海中已经模拟出对方的形象。

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书生,怎么可能做得到灭门的壮举?

案宗里说,是詹九郎勾结其他人,将张氏一家五十多口残忍杀害。

可是问题来了,他勾结的其他人,姓氏、名字又是什么?没有写出来。

张文彦越看越心惊胆跳,如果他是大理寺卿,这件案子绝对不可能会审批通过的。

首先是动机不对,其次是过程太详尽,最后是结果省略。

他回忆,好像当年的大理寺卿是欧阳玉啊。

凭他对前任大理寺卿的了解,对方不太可能会如此疏忽。

“难道是,大理寺内部有问题?”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关键点,很有可能,这起案子的卷宗,欧阳玉根本没看见。

那么,如果不是他审批的,还会有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