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平准书

话说啊,汉朝一兴起,就接手了秦朝留下的烂摊子。那时候啊,男人们都去当兵打仗了,老弱病残的就在家里运粮食,大家忙得团团转,可是钱还是不够用。就连天子都凑不齐四匹颜色一样的马拉车,有的将相甚至只能坐牛车,老百姓家里更是啥也没有。因为秦朝的钱太重太难用了,就下令让老百姓自己铸钱,规定一斤黄金换一斤钱,还简化了法律,减少了禁令。可是啊,总有些不守规矩、只想赚钱的家伙,他们囤积居奇,搞得市场上物价飞涨,一石米都要一万钱,一匹马更是要一百金。

后来啊,天下太平了,高祖皇帝就下令,商人不许穿丝绸衣服,也不许坐马车,还加重了他们的税,想让他们过得憋屈点。孝惠帝、高后那时候,觉得天下刚安定,就放松了对商人的管制。可是啊,商人家的子弟还是不能做官。那时候啊,朝廷还规定了官员的俸禄和官府的开支,然后根据这些向老百姓收税。而那些山川、园池、市场的税收呢,从天子到那些有封地的贵族,都是他们自己留着用的,不纳入国家的经费里。那时候啊,从山东运粮食到京城,每年也不过几十万石。

到了孝文帝的时候啊,荚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轻,于是就重新铸了四铢钱,上面刻着“半两”两个字,还允许老百姓自己铸钱。那时候啊,吴国的一个诸侯,靠着山里的铜矿铸钱,富得跟天子差不多,可后来还是因为叛逆被灭了。还有个叫邓通的大夫,铸钱赚的钱比国王还多。所以啊,吴国和邓家的钱遍布天下,政府也就开始禁止私人铸钱了。

那时候啊,匈奴老是侵犯咱们的北边,驻守的士兵多,边境的粮食都不够吃。于是啊,政府就招募老百姓,谁能把粮食运到边境去,就给谁封爵,最高的能封到大庶长呢!

到了孝景帝的时候,上郡以西的地方旱得要命,朝廷又搞起了卖爵令,不过这次价格更亲民,就是为了吸引老百姓参与。还有啊,那些之前因为犯罪要服劳役的人,现在只要给县官送点粮食,就能免罪了。朝廷还加大了马匹的养殖力度,宫室、园林、马匹什么的都越修越多、越养越壮。

等到当今皇上即位几年后,汉朝已经兴起了七十多年。这期间国家风平浪静,没遇上啥大灾大难,老百姓家家户户都过得挺滋润,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和钱财。京城的铜钱多得数不过来,钱串子都烂得没法数了。太仓里的粮食也是一仓压一仓,都堆到外面去了,放得太久都发霉不能吃了。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马,田间地头马群成群,想骑个母马出去聚会都找不到。连守城门的都吃香喝辣,当官的能世袭,当差的都能以官为姓了。所以啊,大家都挺珍惜现在的日子,不想犯法,都争着做好事,怕丢了面子。那时候啊,法律宽松,老百姓富裕,就是有些人太有钱了,开始兼并土地,欺负乡里。宗室、公卿大夫这些人也争着比奢侈,房子、车子、衣服都比皇上还牛,一点规矩都没有。哎,啥事儿都是盛极而衰,这是不变的道理啊。

从这以后啊,严助、朱买臣这些人就开始招抚东瓯,跟两越打交道,江淮一带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唐蒙、司马相如这些人又跑去开通西南夷的道路,凿山开路好几千里,巴蜀的老百姓也被折腾得够呛。彭吴、贾灭了朝鲜,设置了沧海郡,燕齐一带也骚动起来。还有王恢在马邑设谋,结果匈奴断了和亲,不断侵扰北边,战争一直打个没完,老百姓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兵器战甲也消耗得越来越多。出门在外的人要背负重担,在家的人也要送行,全国上下都忙得团团转,老百姓被搞得疲惫不堪,还得想各种办法应对。买官的要交钱,赎罪的要出钱,选举制度也越来越差,廉洁和羞耻心都被丢在一边,武力越来越受重用,法律也越来越严酷。从这时候开始啊,那些只会琢磨着捞钱的大臣就越来越多了。

后来啊,汉朝每年都得派好几万骑兵去打匈奴,还有车骑将军卫青去夺取匈奴的河南地,修建朔方城。那时候啊,汉朝还在开通西南夷的道路,动用了好几万人,千里迢迢运送粮食,结果十几钟粮食才能换到一石,还得在邛、僰这些地方撒钱来征集粮食。过了几年路还没通,那些蛮夷就经常来攻打,朝廷就派兵去剿灭他们。巴蜀地区的赋税根本就不够用来打仗的,于是朝廷就招募豪民去南夷开荒种地,把收到的粮食交给县官,然后在京城领钱。东到沧海郡,征发民夫的费用跟南夷那边差不多。还有啊,朝廷又征了十多万人去修建朔方城,转运粮饷的路途特别遥远,从山东开始,全国的老百姓都被折腾得够呛,耗费了上百亿的钱财,国库也越来越空虚。于是啊,朝廷就开始招募那些能买得起奴婢的人,让他们可以免除终身的赋税,还给当官的增加俸禄,甚至买只羊就能当官,这种奇葩事儿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过了四年,汉朝派了个大将带着六将军,一共十万大军,去攻打右贤王,结果大获全胜,俘虏了一万五千人。第二年,大将军又带着六将军再次出击匈奴,又俘虏了一万九千人。那些打仗有功的将士们,都领到了二十多万斤的黄金赏赐,连俘虏的几万人都得到了丰厚的奖赏,吃穿用度都靠国家供应。可是啊,汉军死的战马士兵也有十多万,更别说那些兵器和转运粮草的费用了。结果啊,国家财政紧张得不得了,就连赋税都收不上来,还是不够给战士们发军饷。有关部门就提议:“天子说‘我听说五帝的教化方法各不相同,但都能治理好国家;禹和汤的治国方法也不一样,但都能称王天下。他们走的路虽然不同,但建立的功德是一样的。现在北方边境还不安定,我很担忧啊。之前大将军攻打匈奴,俘虏了一万九千人,可是士兵们却没什么吃的。我看啊,干脆让老百姓买爵位或者赎罪,这样也能减轻国家的负担,还能激励大家建功立业。’所以啊,我建议设立一种叫‘武功爵’的赏赐制度,一共十七级,总共值三十多万金。那些买了武功爵的人,可以优先补任官吏,而且他们的罪行也可以减轻。最高的武功爵可以到乐卿,这样就能彰显军功了。”这个制度一实行啊,军功多的人就能越级提拔,大的能封侯当卿大夫,小的也能当个郎官小吏。可是啊,这样一来,官职就乱套了,很多官职都形同虚设了。

小主,

自从公孙弘用《春秋》的道理来约束臣下,当了汉朝的丞相,张汤用苛刻的法律来断案当了廷尉,于是就有了“见知法”,而那些故意阻挠、破坏、诽谤、彻底追查治罪的案件也多了起来。第二年呢,淮南王、衡山王、江都王谋反的迹象暴露了出来,公卿们就顺着线索去查处,结果牵连了一大帮党羽,被处死的就有好几万人。这样一来,官吏们就变得更加严厉苛刻,法令也变得明察秋毫。

那时候啊,朝廷还招募了很多品行端正、贤良文学的士人,有的还当上了公卿大夫。公孙弘当了丞相,生活简朴,吃饭也不讲究,给天下人做了个好榜样。可是啊,这种风气对社会并没什么好处,大家还是越来越追求功利了。

又过了一年,骠骑将军再次出击匈奴,俘虏了四万人。秋天的时候,浑邪王带着几万人来投降,汉朝就派了两万辆车去迎接他们。他们到了之后,都受到了赏赐,连有功的将士也都有份。那一年啊,花费了上百亿的钱财。

在这之前啊,十多年前黄河决堤,梁楚一带已经遭受了好几次水灾了。那些沿河的郡县虽然修了堤坝想挡住河水,可是总是被冲毁,花费的钱财也是数不胜数。后来啊,番系想节省底柱的漕运费用,就挖了汾河、黄河的渠道来灌溉农田,结果动用了好几万人。还有郑当时觉得渭河漕运路线太远,就挖了条直渠从长安到华阴,也是好几万人干的。朔方那边也挖了渠,也是好几万人。这些地方挖渠都挖了好几期,工程还没完成,花费也都是上亿的钱财。哎,那时候啊,真是劳民伤财啊!

那天子为了攻打匈奴,可是大力养马,长安城里吃得马儿们数以万计。可是啊,关中地区养马的人手都不够用了,得从旁边的郡县调人来帮忙。而那些投降的胡人,衣食住行都得靠国家供养,国库都快被掏空了。天子为了省钱,连自己的伙食都缩减了,连拉车的马都减少了,还拿出皇宫里的珍藏来补贴。

第二年呢,山东地区遭了水灾,老百姓饿得慌。天子就派使者去把郡县仓库里的粮食都拿出来救济灾民。可是啊,这点粮食哪够啊,于是又号召那些有钱人互相借贷。但这还是不够啊,最后只能把贫民都迁到关西去,还有朔方以南的新秦中地区,一共有七十多万口人呢,他们的吃喝都得靠国家供应。过了几年,国家还给他们分了产业,使者们分片管理,那场面,真是冠盖相望啊。不过啊,这些花费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国库就这么被掏空了。

而那些富商大贾呢,他们可没闲着,趁着这个机会囤积居奇,转手就赚个百八十倍的利润。那些被封为贵族的人,都得低头向他们求食。这些商人搞冶炼、煮盐,有的家财都累积到万金了,可是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他们却一点忙都不帮,老百姓可真是遭罪啊。于是天子就和公卿们商量,决定改革货币制度,多造点钱来应急,顺便打击那些浮华奢侈、兼并土地的人。

那时候啊,皇宫里有白鹿,少府里又有很多银和锡。自从孝文帝时候开始造四铢钱,到现在都四十多年了。从建元年开始呢,因为用的少,所以县官们经常把铜山开出来铸钱。老百姓也跟着偷偷铸钱,多得数不完。结果呢,钱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不值钱;东西越来越少,却越来越贵。有关部门就说了:“古时候啊,有皮做的货币,诸侯们用来进贡和送礼。金子分三等,黄金最好,白金次之,赤金最差。现在半两钱法定重四铢,可是有些奸商就偷偷把里面的铜刮出来,钱就越来越轻,东西就越来越贵。这样一来,远方的人用货币就特别麻烦,还不划算。”于是呢,他们就决定用一尺见方的白鹿皮,边上绣着漂亮的花纹,做成皮币,价值四十万。王侯和宗室的人来朝见或者送礼,必须用皮币裹着玉璧,这样才行。

另外呢,他们还用银和锡造了白金。他们觉得啊,龙是最尊贵的,马是最有用的,龟是最长寿的,所以白金就分成三等:第一等重八两,圆圆的,上面刻着龙纹,叫“白选”,价值三千;第二等稍微轻一点,方方的,上面刻着马纹,价值五百;第三等更小,扁扁的,上面刻着龟纹,价值三百。他们还下令让县官把半两钱销毁,重新铸三铢钱,钱上的文字和重量相符。对于那些私自铸钱的人,一旦发现就处死。可是啊,这些规定根本没用,官吏和老百姓还是偷偷铸白金,多得数不完呢!

那时候朝廷为了搞钱,就让东郭咸阳和孔仅这两位大佬当大农丞,专门负责盐和铁的事务。这桑弘羊呢,因为擅长算数,就当了侍中。这东郭咸阳啊,可是齐地煮盐的大佬,孔仅呢,是南阳冶炼界的大佬,两人都是家财万贯,所以郑当时才推荐他们。而那桑弘羊呢,虽然是洛阳的一个商人之子,但心算能力超强,十三岁就当了侍中。这三个人啊,谈起利益来,那可真是精细到秋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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