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储君薨逝,要妥善处理,不然会动摇国本,不管是私下里如何尔虞我诈的火并,朝堂之上必须要推出一个可以取信天下的公议,这样才能服天下人之心。但是朝议就避免不了你一言我一嘴的,不管怎么个论法,公议的方向要有所控制,不然就会乱起来。秦国公族不满楚系外戚专权已经很久了,这次很有可能被太子悼之死刺激,要是公族势力也派杀手刺杀楚系外戚,包括魏冉在内,甚至是宣太后,那么两派势力就有可能火并起来。公族势力和楚系外戚势力遍布朝野和军队,一旦火并开始,就会像曾经的燕国之乱一样,到时候谁也阻拦不住,包括自己和宣太后也不能,秦国就会大乱。为今之计是把两方面都稳住,等到时机一到再收拾魏冉他们。
嬴稷紧急召见他唯一的一个庶出的异母弟弟,当是继位之时众兄弟相继叛乱被诛,只剩下这个弱韩国来的韩七子所生的小弟弟嬴乐,因为年幼没有参加叛乱,其母地位低下没有引起注意,就这样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因为嬴乐没有权力之心,只纵情于诗书学问游历天下,就把秦国公族的一应事宜都交付与他,嬴乐虽然向来不参与朝政,但是能力也是很好的,秦氏公族向来都是很会找麻烦的,但是他掌管以来,也是多少年相安无事。要不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嬴稷倒是把他给忘了,这次正好让他来,在朝堂给个三公之首的太师虚位,也好有个替公族发表意见想法的人,一者安抚下公族老爷们,再者平衡楚系外戚的势力,还有就是帮自己对付魏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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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乐见过王上”,嬴乐远远地就止步行礼。
“来了啊...快免礼”,嬴稷豁然站起身来,离开王座快步迎到嬴乐跟前,双手捧住嬴乐的手,嘘寒问暖:
“不要拘礼,咋们是兄弟,是一个父王所生的亲兄弟,来,这边靠近哥哥坐”,说着拉着手把嬴乐安排在了王座近旁的一个席位上。
“来人,上酒,把寡人珍藏的哪坛楚酒拿来;乐弟近来可好,哥哥最近朝政很忙,疏远了弟弟和众族亲们,可不要生哥哥的气啊”,嬴稷略显歉意的微笑说道。
嬴乐赶紧说道:“怎么会,王兄为大秦日夜操持,我等只是乐享其成,安得富贵,是王兄辛苦了”,两个人正自寒嘘着,近侍很快的把酒拿来了,给嬴稷和嬴乐各自倒了一爵酒。
“你们都下去”,嬴稷正色吩咐道,“六英宫之内不准有人”。
近侍太监和侍女很快退了出去,把警卫郎中都一同带到了宫殿外围。嬴乐看着秦王郑重其事的样子,知道有大事要给自己交代,表情却是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来,嬴乐,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杯”,嬴稷满脸和蔼笑容说道。
嬴乐先是把酒爵停放于鼻前深深地一嗅,然后小啜了一口,等到酒液被舌头及口腔温热之后,酒香满逸,渐入佳境,方才扬头一饮而尽。
看着嬴乐喝完了酒,嬴稷笑着问道:“乐弟感觉此楚酒如何?”
“禀王兄,此酒入口雄壮健硕、似有嚼劲,下口之后其停留在舌尖和口里的美好触感久久不会散去,醇香悠长,实乃酒中上佳极品”。
嬴稷笑道:“此酒为武安君白起攻破楚国郢都之时所缴获,当时共有十坛,与诸将在庆功宴上喝了九坛,这一坛是为兄当时感觉非常之美酒而私自截留下来的,众将欲再饮,寡人哄骗他们说---没有了,然后用魏酒代替才剩下的。众臣肯定想不到,赫赫的秦王,会欺瞒哄骗他们,却只是为了一坛美酒而已!呵呵...呵呵...据说楚王宫珍藏此酒,还有一段故事呢,乐弟可否有兴趣听为兄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