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湘太妃虽然懂得如何抓捏一个人,却不曾想过有些人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乖乖被她掌控。”
枫妄卿有些不耐烦了:“你的意思是?”
陆郗再次朝她跪拜,不再是先前一样惶恐不安。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脸颊边擦着滑落至地,动作一丝不苟。
他抛却了后宫的礼节,行的是君臣礼。
“微臣如此着急承宠,便是想在做出伤害陛下的事之前,能及时弥补微臣的错。”
若是那女帝没有脑子迟早会下台,倒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替湘尤霜做事。
可如今这么一瞧。
这小女帝和湘尤霜口中那贪图享乐又好美色无脑昏庸的昏君,倒是不沾边的。
他额头贴地,瞧上去虔诚不已:“微臣愿归属陛下。”
枫妄卿平日听多了表忠心的屁话,这种话她就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放在心上。她眉毛一挑,抓住了重点:“那湘尤霜是用了什么手段来控制你?”
陆郗不语,也不起身。
“权势?地位?”枫妄卿知道自然不是这些,但让他自愿将话吐出来和让她自己查总归是不一样的。她好似一副不解的模样,支着脑袋望着他:“你需要什么?”
他既然已经愿意归属于枫妄卿,便也不再隐瞒:“微臣什么都不需要。”他微微一顿,起了身子与她对视:“微臣是受家父所托,至于湘太妃许诺了其什么,微臣并不知晓。”
枫妄卿闻言陷入了沉思。
陆郗的父亲是一个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的小官。
说来倒也好笑,他的正妻也算是一位皇亲国戚。他那叫不上名号来的芝麻小官,也是他的正妻为他安排的。
两人虽然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但也瞧着恩爱无比,也算是京城的一段佳话。
可一向老实怕妻子的陆父,却在近日与正妻闹了矛盾,还扬言要纳妾,甚至是休妻。
朝堂上的人也就将此当笑话一般的讲了两句,说那妻子的娘家定然不会放过他,便纷纷将这件无关痛痒的事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