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顺着墙沿坐下,她很困,但脑子里总有一根筋死死地绷着。
她害怕自己可能会做出的事情。
卫谨戈一言不发坐在了林珑的身侧,他的手心紧紧握着,湿漉漉的汗将纸条打湿。
无论如何,他会尊重林珑的决定,
尽管他是如此相信林珑能够走出那个困境。
这栋宿舍楼的二楼除了林珑就没住什么人,两人的身影在漆黑的走廊上逐渐隐匿。
他听见听见黑暗里的林珑疲乏的叹了一口气:“卫谨戈,你说。”
“有没有那么一天,你会后悔把车钥匙给我。”
话一说完,走廊上却出现了一道柔和的光。
卫谨戈将那个用来和卫端方沟通的电话开启了手电筒
林珑看见拿着电话,坐在她的身边的卫谨戈眼里闪闪烁烁的光点。
像小时候被噩梦惊醒,狂哭不止的时候,被林大伟哄着抱上屋顶看见的星星。
或者是大雪。
这个幼年的林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寒冬腊月,冬风那个吹啊。
谁tm正常人要在大冬天的晚上看星星。
卫谨戈看着墙上两人的黑影紧紧靠在一起。
“林珑,其实我可能早就死了。“
死在父亲的葬礼上,躺在精神病院的那半个月。
在丧尸爆发的那个下午,在第一次来到科大独守在车里看着快见底的药瓶的那个晚上。
“死了都还能碰上你,我怎么会后悔呢?“
林珑惨笑了一声,摇着头晃了晃额前的碎发
“谁不是呢,我说不定也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到底是谁呢?“
“省点电吧,太阳能发电还不知道发不发的起来。“林珑抱着双腿,头仰了起,看着走廊上的天花板。
本来想回来找林珑的阿雁,莫名其妙的听起了墙角,她一脸懵逼,这根本无法理解。
高兰拽着阿雁回到自己的宿舍。
阿雁看着高兰脱下外套准备凑合着上床睡,沉思了一会对着高兰说:
“兰姐,其实我说不定也死了。“
高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阿雁,都说了小孩子不要到处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