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好行到了一处山腰,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崖,若想把牙往低处扔,这里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裴霁想也不想地爬到裴寒身边,抓着裴寒的手催促道:“爹爹,那我们现在就扔吧。”
裴寒棱角分明的凤目里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从糍粑上把裴霁的乳牙拿下来,接着单手抱起裴霁凑到车窗边,极有仪式感地握着裴霁的手一起把乳牙抛了出去。
小小的乳牙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不太容易捕捉到的弧线,掉进了望不到底的山崖里。
裴霁呆呆地对着山崖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向裴寒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寒微笑答道:“是啊,现在你只要乖乖等着漂亮的新牙齿长出来就好了,记住不要去舔掉牙的地方。”
裴霁立刻认真地保证道:“我不舔。”
裴寒赞许地摸了摸裴霁的小脑袋,把他抱回了坐榻上。
经过这么一打岔,裴霁对于换牙这件事显然放松了些许。他一回到坐榻上,就重新爬到了闵月清的身侧坐下,抱着闵月清的手臂雀跃地道:“娘亲,我把牙齿扔到山下了。”
闵月清自觉地充当氛围组,看着裴霁捧场地夸道:“真棒!”
说着,闵月清把小桌上晾凉了一些的牛乳拉到桌边,“饿了吗?先喝点牛乳垫垫肚子。”
马车上难免颠簸,阿竹怕牛乳洒出来,特意选了一个大号的碗,看起来好像很多,实际碗里不过装了一半多一点点。
裴霁用两只手扶着大碗,凑到碗沿小口小口地啜饮。
闵月清现在看自家小崽已经有了相当重的滤镜,小崽崽平平常常地喝个牛乳,她都觉得煞是可爱。
裴寒并没有在车厢里待多久,稍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在车上不能看书,喝完牛乳之后,裴霁就把闵月清送的积木抱了出来,准备继续尝试搭积木。
石头一见这新鲜玩意儿就立马凑了过来,在小桌的另一侧坐下,好奇地问道:“少爷,这是什么?”
裴霁正专心地把小木块一个一个地摆到桌上,听到石头的问题头也不抬地答道:“是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