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与周立民面露尴尬之色,这本条陈他们曾共同审阅,如今被秦思源这般批评,心中难免羞愧。
秦思源翻开册子,言辞犀利:“此中依旧是陈腐旧套,对百姓的束缚太过严苛,人权荡然无存”。
“且看此处,子不孝家族宗祠便可动用私刑,这成何体统?父慈子孝,固然是美好期许,然世间不乏父慈子不孝之情形,此当以律法加以约束,怎可任由私刑泛滥?”。
苏明哲与周立民唯唯诺诺,神色惶恐,不知所措。
“还有一点”,秦思源的声音愈发严肃,“这律条于百姓而言,林林总总数十条,百姓当真需要如此繁杂的规定?”。
“他们依法纳税,我们自当护其安宁,何须诸多无谓的条条框框?他们又是否真的需要知晓这些?”。
“我以为,关乎百姓的律条应简洁明了,树立正面风气,此乃我们职责所在”。
这话掷地有声,苏明哲与周立民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垂首聆听训诫。
他们也明白这些律条确有不妥,只是身为当权者,旧有观念一时难以扭转。
秦思源沉默片刻,继而说道:“这些律条需重新拟订,当从实际出发,为百姓解除枷锁”。
“再者,有一极为严重之问题,即女性地位,就当下社会本质而言,男尊女卑虽因劳动力差异而存在”。
“但是,统治阶级为压制女性,竟推行裹小脚之举,限制女性行动自由,此岂正正常之事?”。
“此等问题难道不应由我们来解决?可这律条之上为何只字未提?那些女子当真自愿裹小脚?莫不是被逼无奈?你们可曾深思?”。
一连串的质问如利箭般射出,令苏明哲与周立民头晕目眩,只能低头默默承受,不敢出一言以应。
秦思源稍稍平复心绪:“自然,这些变革难以一蹴而就,日后律法需每年审视修订,剔除不合理之处”。
“但有一原则绝不动摇,即照顾多数人之利益,也就是百姓利益,使其能够安稳度日”。
“当然,对于那些蓄意破坏安宁者,亦当严惩不贷,绝不容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谨遵大人之命。”两人战战兢兢行礼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