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乃是南郑县的大地主,曾经富甲一方,虽如今土地已失,可金银财宝仍颇为可观。
他早听闻保宁府的政策,深知自己过往劣迹斑斑,在保宁府治下怕是难以善终。
此语一出,在座众人皆心头一震,他们又何尝未曾有过这般念头,众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与恐惧。
在座之人,哪个不是身负重罪,那些稍有良知、官声尚好之人,早已投身保宁府,以求庇护。
张宜初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略显低沉:“如此说来,各位皆欲离开?”。
众人纷纷点头,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凤县县令挺身而出,神色慌张却又强装镇定:“知府大人,此乃无奈之举,若再迟疑,恐错失良机,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朝廷既已有所行动,保宁府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唯有一走了之,且需尽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宜初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罢了,罢了,既如此,那我们便商议一番,要知,这离去之路,怕也并非坦途”。
历朝官员都守土有责,此乃千古不变之理。
可如今汉中府这副模样,若坚守,恐唯有死路一条,若逃离,虽有违职责,却也实属无奈。
城固县县令紧接着站了出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知府大人,不若将城中百姓组织起来,一同撤离汉中府,如此一来,人多势众,也好有个照应”。
张宜初微微点头:“也罢,各位且先回去准备,本官在此等候一月,然后离开汉中府,逾期不候”。
众人轰然应诺,此刻他们也没有心思饮酒作乐,皆匆匆告辞离去。
待众人散尽,一位文士悄然走近,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府台大人,难道我们真就这样一走了之?朝廷法规森严,此举恐遭重罚”。
张宜初再次叹气,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不走又能如何?难道要本官像熊宁元那般,投靠保宁府?”。 乐可小说
“否则,便只能沦为保宁府的阶下囚,家产被没收,余生仅靠几亩薄田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