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忽然犯了倔脾气,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早回,索性就在殿外杵着,等着秦乐他们出来。
在殿外等待的李望舒,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见李景和!
“你还真擅长给人家当儿子,魏国第一孝子没当够,又巴巴跑来南陈给人当儿子?”
没等李景和说话,受了一肚子气的李望舒便率先开口了。
她没有见到丰安公主,那便是陈恒帝单独宣他入宫,可见南陈的老皇帝对这个女婿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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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你。”李景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怒意,旋即又皮笑肉不笑:
“给自己认了个西凉的皇亲,千里迢迢跑去寻亲,难怪当年有人说你出身存疑。”
这就是在戳李望舒的肺管子了,当年西凉王修书一封,也酿出了永乐公主是西凉王私生女的谣言。
“你还真是寺庙的木鱼,天生挨打的东西。”
李望舒双臂环胸,毫不理会这种胡说八道,反唇相讥:
“不知是驸马爷的伤已经好利索了,还是畜生东西记吃不记打。可我生平最听不得牲口乱叫。上次敢和我乱咬的畜生,已被我亲手拔了舌头。
驸马爷还是少言为妙,免得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个舌头没了。”
“你!”
李景和气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冷笑一声:
“莫罗浑呢?那条疯狗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听不懂你在狗叫些什么。”
李望舒根本不上套,她双眼微睁,故作惊讶的样子:
“我身边除了你这条卖国的狗,哪有什么其他狗哇?”
“李望舒,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胡人都是养不熟的畜生。你这是养虎为患,还是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栓得住他?”
李景和没有理会她的辱骂,反而给了她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他现在能留在你身边,只是没尝过权势握在手里的滋味罢了。你也应该庆幸,他那种人,居然还没有摸到过实权...”
“他那种人?”李望舒忍不住嗤笑一声,直截了当打断了他:
“他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轮得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李望舒,你根本不了解他。莫罗浑人如其名,就是暗处蛰伏的一条毒蛇,能忍又会伪装,一旦有机会便会给人致命一击。
我与他接触过一段时间,那家伙绝非善类。他的野心大的吓人,绝不是能久居妇人身侧的小卒。”
李景和忽然笑了起来,语气嘲讽:
“柔然郁久氏的野狼,怎么可能被女人的石榴裙绊住?仅一个永乐公主,根本喂不饱他。
所以父皇和我一样,根本信不过他,如果不是我太心急,那等战事一结束,父皇便打算暗中除掉这个祸患。”
李望舒连白眼都懒得给他,根本不信他说的话,阴阳怪气道:
“那你人还怪好心的嘞,跑过来告诉我这些,真是乌龟掉进盐缸里——给你这个王八闲完了。”
永乐公主的尖牙利齿他是领会过的,李景和也不恼火,依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这件事除了我,谁也不知,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又忍不住想看,想看看你和父皇会不会因为一个胡人反目...”
“看你娘个头,我可不像你,狼心狗肺能与亲生父亲反目,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李望舒直接打断。
她听得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谢谢你给我报信,父皇他老人家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毕竟他连你是什么脏东西都看不出来。劳你费心,回头我自会想法子。”
长长的哈欠结束,李望舒又懒洋洋地抻抻腰,笑意浅浅:
“不管他是狼是蛇,也不管他日后咬了谁,只要有我在。在魏国,便没人能动他。”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养虎自啮。”
李景和见状,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
“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紧紧盯着你们。就刚才,我的人送信过来,他说那个绿眼睛胡人离开了礼宾馆。”
李望舒笑意消散,终于肯正过脸,冷冷扫了他一眼。
“与其在这里和我逞口舌之快,不如回去问问你的面首。他今日去了哪里,又见了谁,再顺便问问右贤王身体还是不是健朗...”
见李望舒终于冷下脸,李景和哈哈一笑,转身便和前来传唤他入殿觐见的宫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