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鸷着脸庞,伸手胆大地掐住了薛纹凛的人中。
因着这人正咬住牙关一味强忍情绪,偏偏这样憋闷心情对心悸十分不利。
“你听话,张嘴,把药先服了,这可是师兄熬了几个大夜特地备的。”肇一在他耳边小小声恳求,又像是孩子气地抱怨。
他不太能听懂窗内窗外二人的情感拉扯,但任凭那女人如何自悔得逗人泛起怜意,他皆不会为之所动。
原因很简单粗暴,肇一见过太多次薛纹凛从常宁宫请安过后将自己锁在小书房里,随之而来的还有顾梓恒阴冷凝肃的面容和默默站在书房外,一副欲言又止状的守候。
这一切都是拜这女人所赐,所以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道理还不简单么?
薛纹凛半阖的眼睑奢侈地微微开了一条缝,缝隙里马上掬盈起了水光粼粼,令男人的荏弱无力散发出一种极致病弱的美感。
肇一:“......”
少年眼巴巴看着对方乖乖吞进药丸,凝视着薛纹凛白皙骨感的喉结做出的吞咽动作,苦恼地哀叹,“美人主上啊美人主上,我还是个孩子呢!”
他变换了姿势,跪在人身侧抚顺着胸口,小心翼翼观察薛纹凛恹恹的面色,听他语气里的调色冷寒结冰。
“孤有言在先,到此为止。太后省省这股子关心的力气。如今北澜前线我已派了北殷,您安然在常宁宫等便是,也请陛下放心,孤身侧的人便是战死绝了,也不会容得贼子踏进西京国土半步。”
吞服的药奏效极快,薛纹凛朝肇一摇摇头,虽然没力气坐起身,说话却也渐渐顺畅,少年乖巧地起身倒水。
又听男人语气平平道,“只是还请太后,怜惜些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勿要为了长齐和祁州来泄大伙的士气,您若,真见不得那些姻亲、母族之地经历战火,便请让他们先退退兵,少做些恶人先告状的勾当,再哭可怜。”
我想要权力时,是不想你死。
你想要权力时,可以随时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