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王贲被俘

这些粮草兵皆是步卒,又是疲惫饥饿之兵,脚力根本无法与骑兵相比,所以,即便他们都快跑断双腿了,也根本摆脱不了身后的沧龙军。

王贲心里很清楚,照此情况发展下去,那些粮草兵必定是难逃一死,于是便把心一横,做了一个无奈且又必须要做的决定——留下五千粮草兵断后,为自己争取逃生的时间。

原先,王贲是考虑让八百战车断后的,可是考虑到在襄平城可能会遭逢不策,而战车兵又是他眼下唯一可战之兵,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让粮草兵前去充当炮灰。

下令之前,王贲还以为粮草兵会抗命不遵,毕竟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送命差事,所以,王贲这次下达的是死令,命令中严词道明违令者立斩不赦。

谁知下达命令之后,领兵的押粮都尉却欣然领命,愿率五千粮草兵留下断后。

对此,王贲是颇感意外,且又倍感欣慰,不过,形势危急,他也来不及勉励诸将士,在给押粮都尉丢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他便匆匆率领其余将士继续向东奔逃。

而押粮都尉则是淡定地指挥五千粮草兵在原地摆开了防御阵型,静静等待着冲锋而来的沧龙军骑兵。

沧龙军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将士们也是杀气腾腾,不过,这五千断后秦军的眉宇之间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原来,这五千秦军愿意留下断后根本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早就做好了投降的打算。

紧接着,和谐的一幕出现了,就在沧龙军冲到秦军阵前之时,五千粮草兵却纷纷扔掉了兵器,向沧龙军跪地乞降。

两名沧龙军副将见状,虽有些意外,但也是笑纳大礼。他们留下一千精骑押解降卒返回无忧城,接着便率军继续追击王贲。

而奔逃中的王贲也远远看到了部下的投降之举,气得破口大骂道:“一群叛国投敌的废物!你们都不得好死!”接着又对身旁的几名都尉厉声命令道:“若再有人胆敢投降燕贼!本将定斩不赦!”

几名都尉心头一颤,忙抱拳应道:“大将军息怒!末将等谨遵将令!”紧接着,他们便大声催促士卒,加速向襄平城奔逃。

不过,断后的五千秦军粮草兵虽然全部投降,但由于沧龙军在纳降之时费去了一番功夫,所以王贲得以率残部与沧龙军拉开了千歩以上的安全距离。

黄昏时分,王贲终于率残部侥幸逃到了襄平城下。可就在他心中大喜,准备命人打开城门之际,却再一次傻了眼。因为,他发现城头飘扬的已不是大秦的旗帜,而是沧龙军的战旗。

王贲惊惧万分,立即将视线扫向城头的守军,却惊见守军又是身着蓝袍银甲的沧龙军士卒。

“怎么还是沧龙军!?难道见鬼了不成!?”王贲疑惑一声,随即沉吟道:“莫非这是李贼的疑兵之计!?”

就在王贲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个浑厚且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城头响起——“王贲小儿,这么快又见面啦!”

“啊!?”王贲惊叹一声,立即看向城头,却惊见说话之人正是李怜云。

此刻,李怜云正威风凛凛立于城头,他眉心微蹙,下颚微扬,以王者姿态睥睨着王贲,嘴角挂起的一丝自信微笑,亦尽显运筹帷幄之相。

原来,王贲撤出襄平城的当夜,李怜云便已率军追至襄平城下。襄平城的百姓饱受兵灾,本也不愿给李怜云开门,可当他们得知来者是燕军之后,便稍稍放下了戒备,毕竟,之前王玄他们过境之时对百姓是秋毫无犯,与那打家劫舍的秦军相比简直就是仁义之师。

后经一番交涉,李怜云得知百姓遭灾,又向百姓们捐出了军中所携的全部粮草辎重。对于李怜云的善举,城中百姓无不感激涕零,于是便为李怜云大开方便之门,而沧龙军也就得以不费一兵一卒,顺利进驻城中。

“撤!快撤!”再次见到李怜云后,王贲是惊惧万分,方寸大乱,忙惊叫一声,率军向西回撤。

岂料他刚刚回马向西,却见西面的沧龙军追兵已经赶到,并摆开阵势,将他西退之路完全堵死。

眼见走投无路,王贲不禁大声悲呼道:“吾往昔纵横天下,皆所向披靡!怎料今日会落得如此境地!真是天要亡我啊!”

李怜云见状,忍不住嘲讽道:“哈哈!王贲小儿!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吧!?那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那样也省的本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