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弃的借口在脑中打了个转,很快消散。
逃避是没有用的,事到如今,还不如早点说清楚。
“其实是个误会。”
抽回手,张从宣坐直了些,跟自家明显脸色不好的两个学生主动解释道:“他是出了事,才从浙省到汉口去的,前不久又因为受人委托刚解决了起大事,我找见他的时候,还受了不少伤。”
“数年未见,我又没法直说青铜门的事情,陈皮戒备深重,也是理所应当。”
“……再加上,当时我言语间有些急切,他心中有气无处派遣,难免有些失了分寸。不过这孩子本身没有伤我的意思,只是一时冲动……”
听得张海客都要气笑了。
“差点没被咬掉了一块肉去,您现在还想着给他说话呢!”
“那不是到底差点么,”张从宣有些讪讪,又不得不强调,“反正也没真的少了什么,就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
说着,他搭住少年的肩膀,往身边揽了一点,轻抚胸口帮人顺气。
“好了阿客,别生气嘛,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也不值当你再记挂,对不对?”
张海客气结,磨着后槽牙,冷哼一声。
这明摆着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但亲眼看过那凶狠伤痕,他对此是一百个不乐意。
于是,他转而把视线投向了身边,寻求同盟一致对外:“小哥,你来说!”
“……嗯。”被叫到的张起灵轻轻应了一声。
抬起眼,他认真道:“是不值当记挂。”
张海客难以置信:“小哥?!”
他得到了无声一瞥。
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看不出明显情绪,只是在轻缓眨动间,隐隐透露出了几分安抚意味。
张起灵随即把目光注向青年。
“老师,等会再请四长老帮忙制些祛疤药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