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抬手，哪怕压着满地残渣，用力支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身影冲出寝宫：

“骗子……商商是骗子……”

大雨密密麻麻砸在脸上，帝王颤抖地将腰间的平安符扯下，手心的鲜血浸透。

想要将平安符丢弃的手怎么也松不开，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帝王跌倒在地。

怀里的牌位被摔出去。

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神经蓦地苏醒，帝王疯了一般冲向牌位，用力抱进怀里，暴虐变成小心翼翼，神经质质地垂眸道歉：

“商商，夫君错了，夫君是不是又吓到你了……夫君道歉，你别生夫君的气……”

颤抖的指尖滴血，帝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牌位上的雨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商商，你是不是生气了……怎么办，夫君擦不干……夫君该怎么办……”

空洞茫然的目光像是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呢喃的细碎声音痛苦压抑。

本该是仙官神邸皎若明月的神明，却终日守着执念惶惶而不得终。

沈晏清油尽灯枯的时候，还是没能等到年少时的小姑娘入梦，再唤他一声夫君。

苍老的手心紧紧攥着发白的平安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在心口。

一代明君安静而孤独地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