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眼中却满是寒意,「公公,您说,咱家若是将今晚的事告诉皇上,会怎么样呢?」
刘喜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李安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刘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老东西,平日里仗着皇后的宠信作威作福,如今落到自己手里,也不过如此。
他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李安脸色微变,皇后怎么会突然到这冷宫来?
李安的手悬在半空中,眉头紧锁,这老东西满口胡话,摆明了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正盘算着该用什么法子撬开这老奴才的嘴,门外那声尖利的通报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
皇后!她怎么会突然驾临这偏僻的冷宫?
李安心头一凛,皇后素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今日怎么就偏偏撞到这节骨眼上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玉佩塞进袖口,眼神示意刘喜躲进木柜里。刘喜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李安迅速关上柜门,将那堆破衣烂衫胡乱地堆在上面,这才转身迎了出去。
「奴才李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安跪伏在地,心中七上八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起来吧。」皇后凤袍上的金丝银线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她看都没看李安一眼,径直走到屋内,那双锐利的凤目扫过凌乱的房间,最后落在那口古老的木柜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李公公,这屋里怎么一股子霉味?你鬼鬼祟祟的,在里面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安后背一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装镇定地答道:「回娘娘的话,这间冷宫多年无人居住,难免有些潮湿,奴才方才只是在清理杂物,并无其他。」
皇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桌边坐下,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李安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暗自祈祷着皇后赶紧离开。
「李公公,」皇后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本宫听说,你最近和首辅大人走得很近?」
李安心中咯噔一下,皇后这是话里有话啊!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只是奉首辅大人之命,前来办点事。」
「哦?什么事,竟要劳烦首辅大人身边的红人亲自跑一趟?」皇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李安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答道:「奴才不敢妄议主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