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留意到刀疤脸凶狠的眼神,立马噤声不敢再往下说了。
毕竟后来的那些事,也不太光彩。
瘦子情商最低,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愤愤道:“要我说当时就应该把哑巴打死埋了,让人找不到,也没后来那些事。”
“你别马后炮,打死还怎么玩,咱哥几个每天最大的乐趣不就是逗他吗?”
“哎,你还别说,有几次看他都要死过去了,没想到又活了,还挺顽强。”
“就算没被我们打死,他整天被五婶拴在那个茅草屋里,过得连狗都不如,再待下去,早晚也是个死。”
“……”
他们……他们是在说哑巴哥哥?
戚南风站在雨中,雨声太大,掩盖了她的脚步声,没人留意到她靠近,自然也没发现她已经在这听了半天。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
一直在寻人的官老师,寻找丢失孩子的女人,被拴起来的哑巴,曾被继母扔进山里的官莫北……此时此刻在这里找失踪母亲线索的官莫北……
戚南风脑子像炸了一样,四分五裂,可是在一片混沌中却有一个清晰的点,在一点点放大,一个念头猝然袭来,避之不及。
她浑身像被冰浇透。
哑巴哥哥的家,她知道,她知道在哪里。
那家人智力有问题,时清醒,时糊涂,好像有躁狂症,经常大吼大叫,还动手打人,她以前不止一次被大人告诫不要靠近那户人家。
可是有一次哑巴哥哥又被人欺负,她送哑巴哥哥回家,那次大人不在,她还煮面给他吃。
戚南风扶着额,掌心一片冰凉,连带着体温好似都在下降。
她转身出去,按着记忆中的地方寻去。
那个在风雨中飘零的屋子,远远看去,就像恐怖电影中的山中老屋,处处透着古怪,阴湿。
再次推开那扇木门,生锈的合页,还有咯吱作响的门栓,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外力,“砰”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倒,溅起草地上的泥和水。
戚南风重重喘息几声,做好了心理准备,踩着木门踏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