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不大。
一方小小的茶几,一个双人座小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单人座——徐如意就正襟危坐在双人座上,门开时她正伸手拿起一次性纸杯喝水,看到秦关,手一哆嗦,急速放下杯子,人也立马站了起来。
她一脸的怯懦、紧张、慌乱。
装。
真会装。
秦关缓缓走进屋子,冷眼看着这个最熟悉的女人——她应该已经出院了,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大概也没睡好,黑眼圈很明显,眼角和脸上的淤青也都还在,鼻梁上贴着的纱布让她的脸看起来有点陌生,还有点可笑。
就为了坐实“戚敏从没有回来过”,为了挑拨他秦关去新荷宾馆对付戚敏,这个狠毒的女人竟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只可惜,如今,她也被老何“请”来了。
自然是因为厉阳而被老何拽出来的。
老何抱着双臂,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眯着眼,懒懒地无声地看着他俩,他的下属仍旧温和地将秦关引到那张单人沙发椅上:“你坐这儿吧,大家就简单聊聊啊,聊完就可以签字回去了。”
这可不是简单聊聊。
秦关一眼看透老何的盘算——这姓何的大概实在是无计可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确切证据了,就干脆让他和徐如意当面对峙。
徐如意一开始当然什么都不承认。
“我,我不知道什么厉阳,我就是有次在我家门口见过他,当时他跟着你们……你们何队来的,是,是找秦……找他的麻烦,说他和戚敏有关系……当时他在我家门口又哭又喊的,何队就在场的啊,”
“不,戚敏没告诉我她男朋友的事,从来没有,我们并没有那么熟……车钥匙的事我已经说了啊,是我做的,我就是气不过他们,他们背着我……所以,我就想,就想挑散他们的关系,我知道这个做法很蠢,干扰了你们破案,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心里难过,气愤,我的丈夫居然外面有情人……”
她委委屈屈地说着,眼圈迅速就红了。
秦关冷冰冰地看着她——从前竟都不知,这女人如此会演戏。
只是,如今,不仅他,老何都已经瞧出,这白莲花的脸庞下深沉的心机了——老何眨着眼,抱着臂,一言不发,所有发问都交给了那个年轻警员。
“你说你从来不认识厉阳,和厉阳也没有任何交集对吗?但是据厉阳提供的信息,有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曾几次联系过他,给他发信息,是这个号码,你认识吗?”
警员把写有那个号码的纸放在茶几上,徐如意的手一哆嗦,杯子里的水溅出几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