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也仿佛真的变成了无根生。

“我是无根生……我是无根生……哈哈哈哈……我他妈竟然是无根生！！”

他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癫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仿佛只有放声大笑，能抵消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悲哀。

突然，一个冷漠、混沌、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说道：“对，就是这样……”

“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听到那犹如末日审判般的声音，他痛苦抱着头蹲下，身体弓成虾，可脸上还是在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

“可是我他妈到底是谁啊？！！”

在他痛苦的狂笑声中，四周的一切开始扭曲，他的脸也跟着开始扭曲。

一张张脸，在他脸上变幻如梭。

时而是王并，时而是年迈的陆瑾，时而是从没见过的陌生脸孔，甚至还能变幻成女人。

他的脑袋此刻就像一个走马灯，一张张脸快速闪烁着，连同着他的记忆和思维，也在发生着变化。

他就像一块泥巴，此时此刻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配着他，在塑造着他，在决定着他的一切。

他刚有一丝想要反抗的念头，整个脑袋就好像要爆炸般剧痛。

而当他顺从，不再反抗，任由那股力量安排着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那股痛觉就会瞬间消失。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张脸出现在自己头上。

他仿佛已经过完了千万种不同的人生，在那些统统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中。

无数的爱恨，无数的悲喜，像漫天箭雨般穿透他，把他射成筛子。

他一开始感觉，就这样，或许也挺好。

但随之而来的，就连这仅剩的一丝感觉，也在漫长的洪流中烟消云散。

他已经不再拥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和感受。

他就是他。

但同时，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史蒂芬！跟你说了多少次，3号桌的披萨不要加洋葱！”

“哦哦，好的，我马上重做一份！”

“王教授，新的课题我已经有思路了，麻烦您帮忙看一下！”

“好的，发我邮箱里吧。”

“你就是作者？看看你多久没更新了？一天就更新两章，够谁看啊！”

“好的好的，我会努力写的！”

“张女士，加把劲儿！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用力啊！”

“好的，我已经在用力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