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敏涛轻哼一声,“我看得出皇上和皇子们对你的看重,若是不对你动手,那下一个升迁的,必然不是我。算计你要趁早,否则等你站稳脚跟,还有我什么事儿?”
江宥帧笑着摇头,“你觉得我信你的话吗?既然如此,那之前侍讲宗衡大人不是个机会吗?你为何不动手呢?”
黄敏涛咳了一声,嘴角鲜血直流,“你又怎知我没动手呢?他就是我算计的, 只可惜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孔成令背后有靠山,吏部任命下来,我还吃了一惊,之前的努力都打水漂了。”
他说得有些吃力,“不信你去调查,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谎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江宥帧忽然道。
黄敏涛一愣,随后听到江宥帧道:“就是真假掺半,你说的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但你的目的却并不只是如此。也可以说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受人指使。”
“从你的府中搜出了北明国大祭司家族的族徽令牌,还搜到了前朝兵符,更搜到了你勾结叛党的书信往来,你说你只是因为嫉妒我,你觉得谁会信?朱大人?还是皇上?还是文武百官?”
黄敏涛顿时惊愕地瞪大双眼,“什么兵符?什么族徽?”
“你还要负隅顽抗?”江宥帧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却发现他的震惊不似作假。
“我不清楚!”他低下了头,心中却涌起一股惊涛骇浪。
“也就是说,你的同伙将这些东西放入了你的府中,而你并不知。他们这是要把你当成弃子了,你还要替他们卖命吗?”
江宥帧和黄敏涛都明白那些书信本应该出现在江宥帧的府中,黄敏涛很快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知道书信,那是为了嫁祸给你的, 为何会出现在我府中,那得问你了。”
“那你还在抵抗什么?他们都如此害你了。”
江宥帧奇怪对方直到现在还在抵抗,她相信黄敏涛是真的不知道兵符和令牌。
黄敏涛这个官职,还没那么重要。虽然是天子近臣,但翰林院的官员这么多,她看皇上对黄敏涛也没什么特别的,传召都不多,能有什么用处?
“我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谁料黄敏涛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竟然紧闭双眼,神情比之前还要决绝。
“你若是有什么顾忌,可以和我说。”江宥帧不死心地问道。
然而黄敏涛已经选择沉默,江宥帧叹了口气,“将他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