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侧头看向身旁的拉帝奥教授,“教授,我有时候很疑惑。”
“嗯?”拉帝奥抬眸看着程澈,眼底带着一点好奇,“疑惑什么?”
程澈揉了揉手腕,将背包整理整齐,这才轻声道:“一个人从胚胎到骨灰,父母教导,老师教导,身边形形色色的朋友和亲人一遍又一遍的教导,影视书籍无一不在教化,为什么还是不能压制暴虐侵略的本性呢?”
拉帝奥的目光从程澈额头看到下巴,眉峰挑起,“你想对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发表一点评价?”
“不,我哪儿有资格评价别人。”程澈将保温杯塞进背包侧面,平静道:“我只是想对我自己发表一点评价,我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趣,就很想释放一下破坏欲,比如刚刚。”
拉帝奥沉默片刻,询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程澈的眼神变化。
程澈摊摊手,“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少年脖颈上带着鲜红的烙印,是编码也是身份,是奴隶悲惨但不甘的命运。”
“然后呢?”拉帝奥微微侧头,追问道:“想毁灭奴隶制度?”
程澈:……
程澈默默转头看着拉帝奥,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你真的觉得我是那么伟大的人吗?”
“或许。”拉帝奥轻笑,意味不明。
自私和无私似乎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
程澈抬手将眼镜往上扶了扶,认真开口,“我好像和奴隶主没有什么区别,我甚至觉得那个烙印有点不太完美,它应该是一枚牙印,咬的深可见骨,愈合后也能留下不可伪造不可替换的齿痕,我甚至想要在每一个小伙伴的身上咬一口宣誓主权。”
仔细想想,他有时候咬书咬手机,似乎和这种行为也没有区别。
只不过是多年教育告诉他这样不尊重朋友而已。
程澈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决定了,我先给匹诺康尼来一个奴隶记号,但是我不养。”
拉帝奥:……
他一直觉得程澈是带入了奴隶视角去看待这件事情的,现在……怎么感觉程澈总是会将自己的占有欲放在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