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天师的脸完全呈现在杜鹃面前的时候，杜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瞪飞了，震惊的脱口说道：“你的脸怎么会这个样子？”

老天师的右半边脸是正常人的相貌，不过眉眼嘴角都像是经过重创破坏了一般，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相貌，给人异常狰狞的感觉，而他的左半边脸就显得更加恐怖了，干瘪焦黑，覆盖了一层毛茸茸的红毛，半个鼻子露出些许白骨，半边嘴角露出阴森白皙的尖牙。

这样的一个怪物竟然是龙虎山的天师，难怪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相貌若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就在杜鹃震惊的时候，老天师幽幽的开口说道：“你不要怕，我是人，不是怪物，准确的来说，我代表的是龙虎山天师人性的一面，也是天师最弱的一面。”

老天师的话就像是一道闷雷直接劈在了杜鹃的脑袋上，这一刻，杜鹃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很多的画面，有关于龙虎山的，也有关于自己爷爷的。

杜鹃的声音有点颤抖，咬着牙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代表的是龙虎山天师人性的一面？难不成龙虎山的天师还有其他人不成？”

老天师看着杜鹃，眼神像是能够看穿杜鹃的内心似的，轻声说道：“你应该猜到了。”

杜鹃怒吼道：“我不想猜，你告诉我，张鼎先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你的胞弟对不对？”

老天师平静的回应道：“我无父无母，自然不会有兄弟手足了，他代表的是当代天师野性的一面，至邪至恶。”

杜鹃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死死的盯着老天师，颤声说道：“我爷爷呢？我爷爷张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老天师没有直接回应杜鹃，而是轻叹道：“兽性是人最原始的欲望，是不受限制的本能，人性是兽性的升华，有七情六欲，有自我的约束，除了这两者之外，还有超脱的神性，那是在人性和兽性之上的存在，也是最不可捉摸的变数，道门由自古传承，一气化三清，就是将人性、兽性和神性区分隔离，而神性往往是最不可控的。”

说到这里，老天师的话语一顿，眼神出现了一抹复杂之色，说道：“我带你去看过去的那些事情，那个全身笼罩黑雾的模糊身影就是我们的源头，我们是他的人性、兽性和神性。”

老天师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杜鹃的爷爷就是那黑雾笼罩模糊身影的神性的一面，可杜鹃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爷爷真的那么厉害，又怎么会死呢？

杜鹃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爷爷和古装女人死后亡魂进入阴间之后就消失了，至今没有丝毫的线索，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古装女人搞的鬼，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或许并不是杜鹃想的那样简单。

兽性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人性是兽性的升华，而最难以琢磨的是神性。按照老天师话中的意思，可以把兽性当成是人心中最阴暗的一面，也就是恶念，而人性对于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底线，勉强可以称之为善念，那神性是什么？

老天师像是看穿了杜鹃心中的疑惑，幽幽的说道：“神性就是超我之境，超脱自我，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斩断自身所有的执念。”

“我不懂这个。”杜鹃打断了老天师的话，沉声说道：“按照你所说的，我爷爷就是所谓的神性，你们三位一体，合在一起就是那个黑雾笼罩的模糊身影吗？”

老天师很干脆的点头回应道：“没错。”

杜鹃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中的情绪，说道：“我亲眼看到爷爷死在苗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我爷爷现在在哪里？该不会就在你们龙虎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