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谭杰从知道男变态幼师案后无数次地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毋庸置疑,眼下这次是他骂得最脏的一次。
第一锹很浅,主要是心里害怕铲坏尸体的恐惧感真的很难克服。可是,直到同一个位置两三铲下去,依旧没有尸体的踪影时,谭杰就有些怀疑了。
会不会是白先生他弄错了?
对啊,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是他的推理。没准儿树叶茂盛只是因为主人之前照顾的好,土质软硬有细微的区别是因为下过肥料,或者埋的不是死人,是去世的小动物。
对!土下可能什么都没有。
看着谭杰从畏手畏脚到大展身手。他在想什么白计安一眼看穿,不过他不打算把同样的话说第二次。
相比语言说教,能让人留下永远挥之不去的印象的,只有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他敢保证,下一次,他的腿一定会比这一次更软。
……
“妈啊!啊!!”
果然。
突入的尖叫伴着被摔出去的铁锹声刺得白计安耳膜发痛,惊得鸟虫四飞。
谭杰摔坐在地上,眼眶里涌出泪珠。他抖着胳膊,指着土坑的方向,对着白计安说:“真的有,手指,白骨,肉,肉都烂了。”说完,他感觉胃里的酸液倒流,烧得他食管乱颤,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白计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去休息吧。”
白计安走到土坑前。土坑并没有完全挖好,直径大小与洗手盆相差无几,深度半米左右。从腐烂到一半的手型、大小,暴露出的骨头粗细来看,死者为女性的可能性更大。
白计安重新捡起被摔出老远的铁锹,一铲一铲地根据人形的大小将整具尸体挖出。
谭杰小心翼翼地凑身一看,整具尸体已经腐烂到面目全非,虽然没有完全变成一具白骨,但是也早就看不出她原本的长相。
“怎么连衣服都没有啊……”谭杰皱着鼻子,骂道:“死了都不给人留个体面,怎么这么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