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冷静、客观地向他解释粉色注射剂的作用和副作用,听得聂开宇脑门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地跳。
“你也用过。”
随着听筒里传出,平淡到事不关己的“用过”,聂开宇彻底怒了:“怎么可以在自己身上用那么危险的东西!你们是不是疯了!!!这么想早死吗?!”
白计安无言以对。
在他心中,越是艰难的事想要做成,就越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这种药剂虽然有常人难以忍受的副作用,但某些绝命时刻,也是可以救下自己,抓住机会的良药。
想当时,如果没有药剂,以栗山凉被猎犬撕咬到浑身是血,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单独一人背着昏迷的聂开宇下山,再从国道开车三个小时回到樾安市内入院,是不可能的。
唯有他一人需要做出抉择。
是选上山搜寻来之不易的线索,还是选放弃它,再次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时机。
没有药剂,他只能放弃。
之后,他不会得到录音,不会发现沈正军和组织有关,更不会查到申煜与华小天的父母是旧识,聂家很有可能藏着组织的部分成员名单。
然而,这些还只是他能看到的。
顺着这条线索一直找下去,或许还会出现更多隐藏在暗处,他想要却还看不到的。
聂开宇攥着拳头,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咯咯作响。
“你给他的注射剂,对吗?”
“是。”
“没了?”
白计安不懂:“你想问什么?”
“我以为你会和我解释,是他主动向你要的,不是你要求的。”
“这些话没有意义。”
于白计安而言,是栗山凉要的,还是他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已经定下,他正在痛苦不堪的反噬中挣扎。
“没意义,那我问了,你总要回答我,看看我是不是猜对了。”
白计安轻叹一口气:“你猜的没错。”
“我就知道。”聂开宇苦笑道:“你从小时候就和别人不同,做事冷静却总是带着不近人情的 残忍,唯一的优点就是从来都不会逼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栗山凉管你要是因为他知道你更在意什么,你明明全部都知道却还给他,证明你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样!”
不在乎,不心疼,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说把他当成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