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凉半垂着头,回想上一次和Ventus见面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具体多少天,多少个月,但他可以肯定,上次见面是在他听到白计安受伤入院,追去樾安之前。
解决掉所有橙子瓣,Ventus放松身体向后靠了靠。
柔软厚实的枕头包裹住他有些僵硬的脊背,舒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赞叹。
“没想到啊。”Ventus偷瞄栗山凉依旧半垂的侧脸,十分刻意地说:“聂开宇还挺会养人的。”
栗山凉不服地抬起头,反驳:“谁用他养了?我有钱。”
“不是金钱上的养。”
“那是什么?”
Ventus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沉吟片刻,说:“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爱人如养花」。”
栗山凉摇摇头。
“大概意思就是爱人就像养花一样,需要细心呵护和关爱。就像养花需要浇水、施肥,爱人也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他、照顾他。让灵魂得到滋养,血肉疯狂生长。”
栗山凉似懂非懂地品了品其中含义,叹道:“这么说来,不止我,你对韩哥也一样。”
Ventus奇怪地看他:“说你呢,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因为我觉得你和韩哥更适合这句话。”
见他想发表见解又怕揭自己伤疤的模样,Ventus说:“我和韩哥,你和聂开宇,一样又不一样。”
“什么意思呀?”
“你之所以认为这句话更适合我们,是因为你只看到了韩哥因意外变成了无法自由活动的残疾人。你看到了我对他的照顾,看到了他对我的安慰。但人重要的并不只有肉体,心灵更是。”
栗山凉愣了愣,随后,他沉默了。
或许身处被爱的中央,他日渐习惯怎么与聂开宇自然地相处。但许久不见的Ventus不同,他能看到他看不到的,感受着他身上的变化。
“好好珍惜,两个人能走到一块真的很不容易。”
栗山凉明白,但越是明白,越无法开心。
“怎么了?”Ventus道,“你有顾虑?”
沉默两秒,栗山凉说:“聂夫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