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谋士李士实和刘养正走进书阁,随后二人向朱宸濠行礼致意:“参见王爷。”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声音低沉而恭敬。
朱宸濠仍然注视着墙上那幅画,他背对着李士实和刘养正二人,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来了。”
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士实和刘养正连忙再度向朱宸濠行礼:“是的。”
朱宸濠不紧不慢地询问二人:“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李士实毕恭毕敬地回答:“启禀王爷,张昭麟和韩玄青已将诸葛长空的武林盟主令广发至武林各大门派和英雄豪杰,并请他们如期参加今年四月十五于京城举办的武林大会。”
刘养正接着补充道:“听说顺天府还组织京城百姓张灯结彩、共同庆祝武林大会在京举办,如今世人几乎已皆知此事。”
朱宸濠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我知道了。”
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王爷,眼下此事已成定局,全然无法挽回。”刘养正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大明现在的皇上是他,一切都由他说了算。”朱宸濠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言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此言一出,李士实和刘养正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不知该如何回应。
少顷,李士实又问朱宸濠:“王爷的意思是,皇上介入了此事?”
朱宸濠反问道:“你仔细想一想,诸葛长空的武林盟主令为什么会被带到京城,并且让张昭麟和韩玄青来告知武林各大门派以及英雄豪杰?另外,顺天府又为什么要组织百姓张灯结彩,举城欢庆?想想它们之间的联系,你就能发现其中的玄机。”朱宸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李士实思索半晌,之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李士实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悟的神情,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把武林大会举办地定在京城应该是皇上的意思,或许他看出了我的用意,而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警告我一番。”朱宸濠的表情阴沉,感叹声中透着不甘和愤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上断然不会想到,把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定在南昌,其实并非我们最终的目的。”刘养正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朱宸濠没有接刘养正的话,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从朝廷来的那些锦衣卫,现在已经离开江西了吧?”
李士实微皱眉头,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那些锦衣卫离开江西已有数日了,以他们马匹的脚力,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京城。”
朱宸濠脸上闪过一阵难以捉摸的神情,一时间沉默不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对了,王爷,还有一件小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刘养正忽然想到了什么,而他表情犹豫,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朱宸濠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刘养正,面容中带着一丝威严:“什么事?”
“严嵩从家中秘密逃离,如今不知去向。”刘养正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声音也变得低沉。
朱宸濠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什么,严嵩逃走了?”
“正是。”刘养正面露难色,他微微低头,不敢正视朱宸濠。
“那他的家人呢?”朱宸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家眷也不知所踪,想必是和他一起逃了。”刘养正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朱宸濠发出一阵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严嵩还能拖家带口从你眼皮底下逃了?”
“小的办事不力,请王爷恕罪。”刘养正连忙向朱宸濠躬身行礼,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仿佛充满了恐惧。
朱宸濠最终并没有责备刘养正,他表情漠然且自言自语道:“严嵩这个狐狸,竟敢跟本王玩金蝉脱壳的把戏!”
刘养正一脸愤然,并且咬牙切齿地说道:“严嵩戏弄王爷,着实可恶,该把他抓回来杀了。”
李士实则对朱宸濠行了一礼,但见他面色平静,语气沉稳:“依属下之见,严嵩这等庸人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王爷亦无需挂怀。”
“我当然没有把严嵩放在心上,一个翰林院庶吉士,平日里也就是编修书籍,又能有什么用?”朱宸濠似笑非笑,笑中带着一丝不屑。
李士实深以为然,而他对朱宸濠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
“对了,唐寅现在情况如何?”朱宸濠又想到了什么,他随即询问李士实,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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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实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似乎充满了无奈和厌恶:“唐寅如今还是那样,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装疯,然而他每日赤身裸体,嬉笑癫狂,招摇上街,逢人就说自己是王爷的谋士智囊,真是把我们的脸面都丢尽了。”
朱宸濠露出怜悯之情,旋即发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叹息:“看来,他是真的疯了,这种人留在本王府中,已然没有任何用处。”
“那属下过几日就派人将唐寅遣返回家。”李士实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