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对李浩行礼致敬:“李大人高义,在下佩服不已。”
但他很快又话锋一转:“不过,在下并不确定李言闻能否真的救云总捕,因此在没有将他请来为云总捕诊治之前,在下恳请大人先不要对外声张此事。”
李浩深以为然:“我的想法正好与太医不谋而合。今夜那群黑衣歹人加害云总捕显然是事先预谋好的,倘若云总捕能被治愈的消息泄露出去,只怕他又会有性命之忧。”
胡太医对李浩说:“大人所言极是,凡事必须小心谨慎。”
见聊得差不多了,胡太医遂对李浩行礼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大人且好好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李浩也对胡太医回礼致意,之后亲自送他走出了顺天府大门。
在送胡太医离开顺天府后,李浩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但见他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并且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衙役走进书房并李浩行礼致意:“大人。”
李浩停止思索,然后将目光投向那两个衙役:“你们来了。”
而其中一个衙役开口问李浩:“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李浩一本正经地对二人说:“有件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
听了李浩的话,两个衙役再度向李浩行礼:“是。”
李浩叮嘱二人:“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决不能对其他任何人提起。”
两个衙役对李浩异口同声道:“请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乾清宫中,正德静静地躺在长椅上,他微闭双目,似睡仍醒。
前几日的往事历历浮现在他的心头,令他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当然,他也怀念曾经的日子,那时他隔三差五出宫,或踏春游览、或策马狩猎、或微服行走于京城,生活多姿多彩,玩得不亦乐乎。
自从来仪阁行刺发生以后,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心境和行为与从前不太相同,如今的他深居简出、似乎清心寡欲。
这时张永走了进来,他上前对正德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正德微微睁开双目,身体则一动不动:“怎么了?”
张永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之情:“夜深天凉,皇上还是不要躺在这椅子上了。”
正德摇了摇头:“无妨,朕尚未入睡,自然也不会着凉。”
张永说道:“这几日皇上都是独自成眠,未见您去妃嫔宫中。”
正德轻轻感叹:“这些日子朕在,修身养性,未曾有其他多想。”
张永旋即躬身行礼:“皇上境界之高,非我等凡俗臣子所能及。”
见张永在自己身旁站了许久,正德不禁问他:“有什么事吗?”
张永犹豫片刻,随后再度向正德行礼:“一切都瞒不过皇上。”
正德用淡然的目光看着张永:“有事便奏,不必遮遮掩掩。”
张永于是说出实情:“皇上,钱大人求见,此刻正在外面等候。”
听了张永的话,正德顿时疑惑地问道:“他来干什么?”
张永则说:“具体老奴也不清楚,他只说有要事求见皇上。”
正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半晌沉默不语。
这时张永又说道:“听钱大人的语气,似乎是有好消息。”
正德于是吩咐张永:“叫他进来吧。”
张永又向正德行了一礼:“是。”
说罢他便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钱宁随张永走进了厅内,只见他恭敬地向正德跪拜行礼:“微臣钱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正德面色平静地看着钱宁,同时轻轻说道:“平身。”
钱宁再度叩首:“谢皇上。”
之后便缓缓站起身来。
少顷,正德开口问道:“钱宁,你今夜前来是为何事?”
钱宁不卑不亢地回答:“微臣自作主张,今夜斗胆前来向皇上献宝。”
听了钱宁的话,正德面露好奇之色:“献宝,献什么宝?”
钱宁看了一旁的张永一眼,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正德心领神会,他随即对张永说道:“张永,你先退下吧。”
张永对正德躬身行礼:“是。”
说罢他再次走出了花厅。
待张永离开以后,正德又问钱宁:“说吧,到底是什么?”
钱宁微微一笑,继而对正德伸手示意:“皇上请看。”
正德循着钱宁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身披斗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