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算计,逼我们三过独乐河。
夜幕降临,天空中星光闪耀。
天空下,熊熊烈焰照得一方天地仿佛白昼一样。
大火烧到独乐河遇到阻隔,便不再蔓延。
空旷的草原开始起夜风,吹得回鹘人本就湿乎乎的身体瑟瑟发凉。
他们的心更凉,却不敢点火烤衣服,都被对面的大火烧怕了。
现在身体上的疲累已经不算什么,痛失战马让他们更痛苦。
这次过河后又有一批战马出现中毒征兆。
骑兵没有马,战力不是打折扣,是打骨折。
他们现在深深怀疑,自己还有必要继续去牙帐城千里送人头吗?
对岸的火势逐渐转小,三位主帅再次因为渡河产生意见分歧。
布加说:“刚刚烧过那片火场,现在一定是最安全的。”
巴什图反驳:“敌人就在这片区域设的埋伏,他们肯定在前面等着我们。刚刚探路的人不是禀报说河上游和下游都没有发现那种草绳,我们可以绕过去再渡河。”
布加反驳:“那是黠戛斯人故意给我们留出来的缺口,你认为会是条活路吗?前方若真还有埋伏,一定会埋伏在两侧,而不是正前方。”
佩萨没吭声,他只知道必须要过河,至于从哪边过,他没有主意。
不过他更信任布加,这老狐狸应敌经验比巴什图丰富。
三位主帅最终二比一,决定再次原路渡河,从刚刚的火场走过去。
三渡独乐河后,回鹘人的四万骑兵,剩下不到两万,余下的都变成步兵跟着跑。
回鹘男儿从来没这般窝囊过。
渡河后,他们在一片草木灰味和马肉香中摸黑前行。
巴什图抱怨:“黑灯瞎火的,还不让点火把,刚刚都有士兵掉进大坑里了。”
布加怼道:“点上火把,咱们就是黑夜中的靶子,自寻死路。”
佩萨附和:“千里草场,没光亮照样走,独乐河就在我们后面,难道还怕迷路不成?”
“可前面静悄悄的不像有人。”
“有人也不怕,对方也不敢点火把,他们一样看不见我们,若撞上直接开打就好。”布加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