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黄御史,好大一只恶犬,龇着狼牙,朝我迎面扑来,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就没了。”
捂着头顶差役脸色痛苦回道:
“我去的那间房有只大鸱鸮,它抓我脑袋,还叨掉了我一块头皮。”
最后一个以手捂着脸的差役,鲜血从他手指缝不断溢出,一滴一滴落下。
他哭诉道:
“那猫太坏了,我进去时它表现得很乖巧,一个劲蹭我腿角,引诱我抱它,我刚抱起来,它朝我脸上一顿挠。甩掉之后它还往上扑,我看出来它想废掉我眼睛。”
黄皮鞋拔子脸气道:
“蠢材,你们有刀有剑,还能被畜生欺负了?”
“御史所有不知,那几个畜生好像被训过,懂得躲避刀剑,又凶又狠,速度还快。”
黄皮鞋拔子脸无奈又朝公孙笔发飙:
“酸儒,快将你的畜生弄走。”
公孙笔冷哼:
“晏子曰: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尔等如此无礼,我看未必贵于禽兽,还不如我家刘大拿知情懂理。”
“你说谁不如畜生?”
“哼。”
这时身穿翠绿官服的白胖子终于开口,他也是这些人中官位最高者。
他笑呵呵问公孙笔:
“适才听驿丞讲你家主人是长安金吾卫街使。”
“不错。”
“是左街使,还是右街使呢?”
“有何不同?”公孙笔问。
“左街使韦瑾出身京兆韦氏,他兄长在翰林院任职,正得圣宠。若是韦街使定的房,本官也就算了。”
公孙笔不忿问道:
“难道右街使你就敢硬抢?”
白胖子面露鄙夷回道:
“右街使刘异出身农户,多年行伍也只混成了振武军的遛狗兵卒,听说凭着点微末小功被调入京城,前阵刚下过大理寺监牢,若不是赶上天子大赦,刘异搞不好要死在牢里。他出狱后尚了位最不得宠的公主,驸马都尉本是五品,可陛下却仍让他任职六品街使,可见他毫无圣眷。”
公孙笔呛道:
“我看先生官服品级也不会高过六品,你怎敢羞辱我家主人?”
白胖子还没说话,鞋拔子脸道抢白怼道:
“六品跟六品能一样吗?御史台的六品可以监察百官,直接对陛下汇报,我们若参你家主人一本,他这个金吾卫街使怕是要当到头了。”
窗外的刘异听得一脸贼笑。
听到这他总算听明白了,里面几位官员敢这么拽因为人家是纪委干部。
给百官挑毛病是人家所长,给别人添堵是人家本职工作。
官员们畏惧御史台,久而久之就让他们产生了错觉,好像御史台就该高人一等。
刘异撇撇嘴,谁来监管监管者,这本就是制度漏洞。
想参老子?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老子该 give you a little color see se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