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感觉心中烦闷,接过酥山便一勺一勺挖着吃。
吃东西的间隙,他忽然问:
“内给事。”
“奴婢在。”
“这两日有苏州送过来的密报吗?”
仇从广恭敬回道:
“七日前曾送来一封密报,想必下一份也快到了。”
李瀍想起暗庄七日前的密报内容,忍不住将装酥山的小碗“当”地一声重重放到桌子上。
“也不知道刘异给萧邺、郑薰、高敏灌了什么迷幻汤,他们居然将李绅私自铸币的事瞒着不上报,”李瀍冷哼一声,继续道,“幸好朕派了暗庄假扮水手跟着。”
“陛下向来算无遗策,不过奴婢倒觉得监察御史他们未必是想替刘异隐瞒。”
“那是为何?”
“奴婢觉得他们大概不敢得罪李司徒吧。”
李瀍微微蹙眉,感觉仇从广说的也不无道理。
李绅是李党李德裕的骨干,萧邺他们若想通过奏疏参李绅,奏疏势必先经过李德裕那一关。
即便参了,奏疏可能也到不了自己手上。
李瀍忽然意识到少了牛党的掣肘,李德裕现在权势实在太大了。
他又想到手握部分军队的京兆尹柳仲郢好像也是李德裕的人。
李瀍忽然不安起来。
三天后李瀍终于接到暗庄史华的密报。
史华证实他亲眼见到刘异咽喉中箭,跌落大海,被巨浪卷走。
李瀍忍不住摇头惋惜:
“咽喉中箭那决计是活不成了,唉!与其被游鱼海兽啃噬,还不如死在朕手里呢,我本来都决定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了,是你自己命贱。”
李瀍又将仇从广叫进来,命令:
“你去转告羽林郎,刘异的死讯务必对延生观保密。”
大日子还没到,他可不想郑宸在这时候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