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阿姨,您也别忙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有话跟他说。”我满心疲惫的说。
很快阿姨便走了,在门口收拾包的时候被他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我还怪惊讶,随即换了神色匆匆迎上来抱住我:“你怎么来了?”说罢这句话又觉得怪怪的,连忙又拉着我到客厅沙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昨晚上回来,今天也回来……挺好的。”说着,面上露出一丝红晕。
小主,
我拉过他的手牵着,回来了、忽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我记得最初半年的时候,不想看见他,就以工作为由送他回了老宅,一个月见他一次,见面也没什么话说,匆匆两句就走了,直到第五次见面没打招呼就去了,看见他在屋里悄悄的哭,才知道他因为无名无分也不招我待见,被老宅的人欺负了那么久,身上的旧疤添了新伤,甚至按照二叔的安排,再有一个月还抓不住我的心,他就没有价值了。
在傅家没有价值的人会怎样?这样的事仿佛教训很多。
后来,我带他走了,安顿到商临苑,或许是为了愧疚,第一年剩下的时间改成了半个月见他一次,每次吃顿饭或者在书房工作,他在旁边静悄悄的陪我一到两个小时。
到了第二年,前半部分开始跟他说说话,偶尔过夜,分开睡觉,后半部分开始带他出去参加工作,参与各种应酬,他都得心应手,渐渐的就算是为了公事也有话题可以长聊,他很开心,可能时机也成熟了,某次过节的时候悄悄在我屋里的沙发上睡了,慢慢过度到带着另一床被子躺在我身边,我并不阻拦,随后也就是今年了,我四五天来一回吧,还真是很少有连着来的情况。
按赵看海的话说,他像是被我买来的小白脸,哦不,这样形容从前的老师好像很不礼貌,我笑说他从来也没什么礼貌,于是到了向阳换了一个还算礼貌的说法:就像一对正常的情侣那样,只不过男朋友惹女朋友生气了,所以我稍稍有些冷漠,他更热忱一些,是为了讨我高兴,获取我的原谅。
为了让我原谅吗?我原谅什么?我好像也确实需要原谅他的欺骗,可是从医院吵架、发泄了之后,我好像也早就不在乎那十五年了。
他的祈求登时变得无比难堪。
最终化作我的愧疚。
是他真的活该还是我在压抑的环境下生存,导致我真的变成曾经评价过自己的:太便宜了。我好像真的很会洗脑我自己。
我还是向愧疚的方向行驶了,拉着他的手暖了一会儿,他问我:“困不困?睡觉吧。”
“肚子里空空的睡不着吧?”我扯出一个笑捏了捏他的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先去洗澡吧,吃完了睡,我一会儿也有件事跟你说。”
“好。”他极乖巧的点点头:“那你小心,别被油水烫到手。”
我同样也是点头,随后到厨房煎牛排,也是照常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看到有十七个未接来电,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看到上面的名字愣神的功夫,第十八个电话便又打来了。
高辛辞。
我们这三年一直没有联系,却在我知道他要结婚的这天打来。
我还是把电话接起来,尽量放平了我的语气:“喂,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会有些什么别扭的寒暄的,他倒是直接了断:“我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