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闹腾着,裴圳刚有意拉我们一把,黎浠恰好撞上,差点一门把裴叔镶墙里去,我刚想着完蛋啦?谁料黎浠只是略略自责一下,很快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跟前凑得极近。
我一个后撤步:“你不会是打算赖给我吧?”
黎浠白我一眼再次跟上,压低了声音:“不是,陆家人来了,在外边等着呢,我说不用,说你现在还忙着,让先回家,他们却非说要表个什么尊敬,要来医院等着,除了提亲的事,他们还想感激一下你给陆已琳找那个教授保研呢。”
“啊?”我略显嫌弃的瘪了瘪嘴。
本来就是为了给澄澄留点颜面,省的外界要是一看,陆家出来个小少爷,刚上位就把自己娘家灭完了这算什么事?好歹留一户,还能说是他持正不阿、大义灭亲,陆家出了事的是咎由自取,如今再一看,我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现下仅剩的陆连山陆已琳父女俩人是好的,就是啰嗦、死板的很。
“我跟着澄澄还得管他叫伯父呢,给我表什么尊敬,谁家有这样的道理……”我颇无语的念叨一声又着实无可奈何,要是让外人看见受非议的不还是我?只得向小叔打了招呼后带之之出去应酬,只是没想到,我出去也就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回来还能碰上一番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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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之之及时拉我,我出电梯一拐弯可就撞上小叔和小婶的闹剧了,徒增尴尬,还是躲在角落才能听个明白。
第一句清晰的话是小叔说的:“这么说我也是庶系的,你这么想要荣华富贵万人尊敬何必嫁给我!跟我一个出身不正的私生子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你还明里暗里看不上人家?你是看不起他们还是看不起我!这些稀里糊涂的事情你别往时时和漾漾跟前说!”
小婶紧接着带上哽咽,只是气势比从前大多了,也或者说是脾气见长:“你就为这个?跟我置气?儿子还在里面躺着呢,你为这些稀里糊涂的事情跟我置气!我又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
我和之之听的那才叫一个绕,相视一眼没明白个所以然,好在很快就有人要透露关键词了。
“难道儿子出院以后跟他姐姐这家都不来往了吗?那么大个长房视而不见吗?人家才是顶峰!你何必去挖苦人?对,是,今今你看不起,同理对惠歆也一样,可他们不管是硬抬的还是真有能力他们都已经是掌事了!掌事都是抱团的!为了自己的地位高升,他们就不得不保着跟自己平齐的人不被主家轻视。”
“封适之是不是掌事?时时不是掌家,他归属时时都能跟裴圳平级,甚至风头比裴圳高,贺清云一个低一阶的现在成了二哥养子,也比咱们家高出一头,他们可都曾是姑爷的人选、时时都没嫌恶他们你先顶风头上了!你看不起惠歆、嫌人家没背景,说她是孤儿,无从依靠,哪个掌事不是这样?你是真傻还是故意在暗地里骂所有人?对咱们家有半点好处吗?三房已经势弱了!”
“咱们家统共就能选出这几个掌事来,你还打压他们,都不用外人看不起咱们自己就能把自己逼死、好玩吗?姑爷和封适之都在安安稳稳的坐着,你去使唤惠歆一个未来少夫人端茶倒水,还要承担你的欺辱,你贬低自己儿媳妇对儿子就能好吗!”
小叔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就过于激动了,脸色憋的通红,慢慢的,小婶也终于声泪俱下。
“我要你找和惠歆做儿媳妇了!你问过我了吗!凭什么让我满意,你凭什么拿傅惜时作为标准要求我!她自己带着傅疏愈往高里攀,给泽宁选了门自家下属的亲事,你觉得委屈女儿,你不去找傅惜时算账却替泽宁不公、反倒把疏忆的婚事选了门更差的留着,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那不然要怎样?非要高攀撞了墙你才满意吗!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一个庶系子孙没有好亲事,澄澄的婚事是连着时时的朋友、时时亲自去说的,他当初出了事不照样被寒家骂的狗血喷头颜面尽失?时时则是人家自来提亲的,因为人家本身往上数三代都是正经门户!我呢!既然这么看不上,你当初嫁的时候怎么没摸清楚我有多不堪!”
“傅鸣延!你当初娶我的时候难道是这样的说辞吗!你说我委屈了,你有告诉过我我们的孩子也要这样一辈子受窝囊气吗!我要是知道,我就该在生疏忆之前就被你气死了,省的儿子都被我教坏了造了这档子孽!”
我听不下去了,小婶对我的愤恨几乎要冲出天际,我就是想救也救不回来,好在我自己原本也不是圣人,不会刻意撞上去,像这样和不好的,也只有彻底碎干净才能落得安稳。
我扯着之之悄声离开,走不得几步也回头空幽幽的看他:“原来这夫妻两个,也有不是坚如磐石、牢不可摧的一天啊。”
之之想了下便发笑,捏了捏我手心:“所以是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