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后，在山峰一处高坡上的草地上坐下，陈云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灵真，等待他开口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灵真神情哀伤坐下，默默看着天际明朗的天空，半天没有吐出半个字来，但嘴角却是不住地微微抽搐颤抖。

虽然他已经被陈云岩解开的封禁，实力恢复到先天武者级别，可整个人看上去颓废、疲累，比那些即将行将就木的老人还要显得朽暮。

“哎......”

看到眼前灵真这个模样，陈云岩心底不禁叹息。

一个曾经朝气蓬勃、温文儒雅的大好青年，现变成了一个颓废青年。

不过，这些不是陈云岩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这是一个心病，必须灵真本人想通了才能改变。

“陈叔......”

过了好一会，灵真才将望向远处的目光收回，嘴里有气无力地轻飘飘，飘出两字。

陈云岩没有回话，只是用一种长辈般，慈祥的目光深切地看着灵真。

“陈叔，灵善和灵良他们两个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们。他们都才只有二十多岁，从小就粗茶淡饭，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福，这个世界的美丽景观都没有看过，呜呜......就死了。”

“我......我......我很后悔带他们出来！我真的很后悔带他们出来！要是不出来，他们就不会死！陈叔，我心好痛！好后悔啊！呜呜......”

灵真两眼通红，对着陈云岩不停埋怨自己，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沿着腮边滑落到草地上，到最后双手抱膝，像个犯错的孩子忍不住埋头嚎啕大哭。

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像个无助孩子一样的男人，陈云岩沉默无言，只是伸出手轻轻在灵真的肩膀拍了拍。

男人之间，有时是真不需要多说什么话，所有表达都只在一个简单的动作之间。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况且，男人也是人，无论他的修为有多高。哭，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男性强者，痛哭流涕也不是罪！

山峰寂静，除了陈云岩，没有任何路人经过，灵真放声痛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止住哭声，抽咽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向陈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