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疑问道:“你这是查到了?查的这般快也不怕出疏漏?”
皮休得意地说:“又不是什么难事,找街头的老人家问一问也就知道了,真不用那么麻烦!”
“说!”
皮休言道:“沈琳琅是咸元元年十二月生人,实岁比您小了一岁,虚岁比您小两岁。”
“证实了吗?”
“证实了!沈练沈同和的妻子姓顾,也是江南的望族,但好像沈家与顾家有什么矛盾,这个真没问得太清楚,沈家家里的家丁大多是关中人,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反正沈尚书与其夫人成亲以后因烦家族中的琐事,便一起出发周游列国。他走到齐国的时候生了长子沈玄,没多久就迁到关中来了。哦,那位沈玄现在在嵩山书院读书。”
刘梦棣追问道:“沈同和来关中之时是哪年哪月?”
“就是咸元元年。说是来拜访潜渊先生的,因为其夫人又怀有身孕不便去别的地方,于是就暂时留在了长安城,数月之后生下了沈琳琅。”
刘梦棣连忙问道:“可曾找过当时接生的产婆?”
皮休连忙应道:“找过了,那个产婆几年前死在了一场瘟疫之中,不过当时接生之时还有一个人在场,那人即是沈尚书夫人的丫鬟。我原本是想找她的,但又一想,六爷你找我去调查这件事情,明显就是对沈琳琅的出生年份有所怀疑。如果沈家人故意造假隐瞒,我去问她的亲近侍女丫鬟,定然是得不着什么实话的,更可能会因为去套话而被人怀疑!”
刘梦棣轻笑道:“这就是爷我喜欢你的原因了!一点就通,都不用爷交待过多的话!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查出点什么来了吧?”
皮休答道:“当然了,那产婆虽然不在了,但她有个儿子。我问她的儿子,产婆这一行在这长安城里谁给的赏钱最多。她儿子便与我说,即是沈礼部,当年沈顾氏生女儿,赏下了许多银子!他家也因此富了一笔。我又与他问,那一定有十两银子吧,他说只有五两。到此时我便听明白了许多事情。”
刘梦棣点头说道:“若是沈琳琅非沈家夫人所生,乃为造假,想来这五两银子是不够封口费的。”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五两银子作为辛苦钱也算是很多了。若其中有事,想来她也不会找外人当产婆,所以我也觉得沈家夫人生产并非是假的。我照着六爷的话,也去了兵马司,去答谢之前放我的那名官吏。也打听了一下沈家的户籍,的确也是在咸元元年落的户,沈家小姐的户籍是后来入的,不是同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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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姑娘疑问道:“沈礼部是咸元元年落的户?”
皮休解释道:“那一年皇上招贤,原本是想给沈尚书一个举人功名。但沈尚书自己不要,说是仕人自有骨气,若是要从仕,那就得与别人一样从头开始考。所以他只求一个可以在汉国科考的身份。”
刘梦棣点头说道:“咸元元年父皇登基的第一个年头,当时沈同和一试三中,而后马上秋闱得中举人,在咸元二年之时考中会试贡士,又在殿试之中取为进士,使得汉国士人翘首相望。真不愧是江南士人呀,我关中人士能考得这般顺利的人可不多。若不是他非关中人,时常被人排挤,想来现在的儒士之首就不是姓薛的,而是他沈同和了。”
刘梦棣这话说得极为惬意。
因为他知道,豫王之后是咸元二年出生的。
沈琳琅即已肯定是咸元元年出生,那么沈琳琅就不可能会是真正的豫王后人!
也因此刘梦棣松了口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