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姑娘退到那矮琴案的边上,将琴轻放在上面,而后坐了下来。
不一时,那琴曲声便从落尘姑娘的手指间给拨发了出来。
折尉迟并不懂音律,看得十分尴尬,直拿筷子去戳食物。
而曹议文却是听得如痴如醉。
折尉迟摇着头尽显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自顾自地饮起了酒来。
刘梦棣举杯言道:“二公子,第二巡了,这酒可还没饮多少呢。我们且再饮一杯吧。”
曹议文的目光一直盯在落尘姑娘的身上,此时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拿起了酒杯同饮。
落尘姑娘一曲抚毕之后,那曹议文又说道:“中原风物果然非西域异邦能攀比,美、美呀。曲子美,人更美。殿下……”
刘梦棣笑道:“不予!孤有三不借。一是女人,二是书籍,三是老子。谁敢将这三样东西强行从孤身边奔走,孤必与他不死不休。”
女人和书曹议文都能理解,但“老子”二字却是让曹议文一下子有些警觉起来。
好似刘梦棣是在告诫曹议文,不要做出对不起皇帝的事情来,要不然不等皇帝动手,他就会有所举动了。
“不不不”曹议文连忙说道:“我不是要夺殿下之好,而是想问这把琴是何等宝琴,如何能有如此悠扬之音!”
落尘姑娘应道:“此为大琴师朝海先生的太古遗音。”
“阿!”曹议文惊了一下:“此地果然是物华聚宝之所,却不想此等圣宝会在殿下这里!”
刘梦棣笑着说:“对孤来说只不过是件玩物而已。”
“却不知殿下如何得到的此物?”
“数年前朝海先生来到长安,孤以国士之礼待之,他临走前将此物交给了孤,而后便游山玩水去了。曹二公子常年在西凉府,可曾听说朝海先生去过那里?”
“若是朝海先生真去了西凉,我必也以国士之礼相待,可惜无缘一见。”
刘梦棣听到这话,脸上便显出一些失望之感来:“唉,朝海先生一去数载,生死不明,孤派人四处寻找亦是寻不见他,真叫人好生担心呀!哦,不说这些了,二公子还请再饮一杯。”
曹议文不敢拒绝,只得陪着刘梦棣又喝了起了酒来。
此时的曹议文已经喝得有些上了头,折尉迟也还在喝着蒙酒。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示意落尘姑娘退出厅外,还向着边上的文卿梅点了一下头。